赵绮听到这话心满意足,借着微光伸手环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胸口上。自那夜之后,鲜少见她这么主动,谢明懿顺势将她抱紧,在她额上轻轻落下一吻,低声说道:“翾翾你已经是我实际上的妻子,很多事情我一定会以你为重。”
听到他这句话,她无比安心。她相信他会言出必行。
“咳咳。”帐外,郑询轻咳一声,“达德,衣服要是换好了,就赶快出来,我们都不大会做饭,总不能你自己饱了,让我们饿着。”
这话里的揶揄不言而喻。
赵绮忙松开手,从谢明懿怀里逃出来,低头站到一边。幸好在周遭的黑暗遮下她脸上的绯红,谢明懿倒是坦然,掩下笑容高声应道:“就来了,你这张嘴就该好好饿一饿,总是不饶人。”
谢明懿和郑询坐在一起,赵绮和白落行跟着他们,谢永则和其他随从坐在一处。
郑询和谢明懿一样,吃饭时并不说话,静默而迅速。白落行现在老实下来,但吃起饭一点不客气。
风吹树叶飒飒地响,让人心神不安。
吃过饭,白落行有精神了,开始每日惯例五禽戏。一边做一边说:“侯爷,今日奴家睡在哪儿?这荒郊野岭让人有些后怕。”声音学着娇柔起来,心里只希望他念在自己是个女人,不跟她计较。
郑询瞥了一眼,赵绮正在他身边,嘴角一扬,“徐姑娘和侯爷一起,白医官只能在马车上将就了。”
谢明懿看了谢永一眼,没有说话。谢永当即走过去,取下被褥铺在马车上,整理得妥当。白落行做完五禽戏,知道轻重,尽管她不想一个人呆着,但还是麻利地溜进马车里。
谢明懿盯着火堆,焰光在他眼中他跳动,一双眼睛坚毅而沉静。郑询微微偏过头,对赵绮说:“徐姑娘,天色不早明日还要赶路,可要早些休息?”
赵绮拉了拉谢明懿的手,抬起眼来。他回过头,眉眼间晕开温柔,低声说道:“你先去休息,我一会儿就来。”
没有拒绝,赵绮欠身行了礼,缓缓走回帐中。
“这姑娘现在柔顺多了,倒没有北境时那些任性。”郑询看她进去,捡起一根树枝拨弄火堆,“可惜徐行将军已经不在,不过留下来勉强做个妾室也不算亏待。”
谢明懿盘腿而坐,肩背仍旧笔直,“妾室所生总是庶出,以后出去总会有些辛苦,你应该明白。还有你别总叫她姑娘,我听着都膈应。”
“也是我多嘴,又不是我的家事。你既然有这样的打算,我且等着,看你怎么收场。”郑询看向火堆,摆弄火堆的手也停下来,“一晃五年了,我遍地寻她不得,竟是落到你们谢氏。你和我讲讲她的事情,达德。”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很轻。
郑询眼眶已经微微发红,眼睛在火光之下显得格外明亮,像极了此时空中高悬的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