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懿与郑询骑马走在前面,谢永和一些护卫则跟在车后。沿路虽然不是崎岖山道,但也不算十分平坦。加上需要顾及车里的两个姑娘,所以前行的不快。
一路上谢明懿并不怎么说话,郑询见他姿势熟练,控制缰绳得心应手,便知他这几年对于驾御不曾疏于练习。
已经过了山城镇,但距离航州还有一天的路程,临近傍晚谢明懿和郑询决定今晚在外露宿。
选了一个地势较高又临近水源的地方,附近没有山崖,植物也生长挺直。停下来,谢明懿分下各人的任务,自己和郑询则开始搭建帐篷。到底是在军营里待过,他们动作很快,仅一炷香的时间就完全妥当。
“唉呀,对不住对不住!”
“白落行你是不是故意的?”
谢明懿正准备做饭,此时抬起头来看向马车。郑询把他一拉,低声说:“你快去看看徐家小丫头,柴火我先帮你看着。”
谢明懿点点头,往马车那边走去。他刚一走近,车帘就被掀起,赵绮正从车里下来,手指轻轻捏着裙子上糕点的油渍,微带愠色。
白落行见谢明懿过来,只觉得十分不妙,来不及放下手中茶壶,赶着出来解释。“侯爷你听我说,这事真是个意外...”结果一时用力过猛,茶壶没有拿稳,普洱茶汤一股脑自赵绮胸前淋下,里头贴身的小衣隐隐若现。
谢明懿微微皱眉,四下随从都忙低下头,郑询也看柴火去了。
正在气头上的赵绮一时间懵了,很快回过神来,抄起地上的树枝就要劈过去。已是深秋又临近夜晚,谢明懿担心她着凉,忙把她抱住,叫谢永拿来一件大氅。
白落行真是万万没想到,这时候在风中凌乱不知所措,拿着茶壶扔也不是藏也不是。谢明懿没有管她,径直带着赵绮回了帐篷里。
卧榻小几已经铺好,具是军中的规制。
拉下帷幕,里头只有他们两人。虽然已经很熟悉,但在他面前宽衣,赵绮还是有些羞涩。她轻轻转过身,避过他的眼睛,只觉得这帐内暖的厉害。
因为身在郊野,赵绮还是换上疾服,头发擦干后只简单扎起。她正要冲出帐篷找白落行算账,谢明懿把她拦了下来,轻声劝说道:“算了翾翾,放过她,不过是一件衣裳。回侯府后,咱们再做新的。”
赵绮把衣服摔在一边,想起来郑询还在,总得在他朋友面前留下好印象,只好妥协说道:“那看在你的面子上就放过她一次,若是原来在江湖上怎么也要出了口气。”
日头已经落下,虽然篝火的光能照进帐内,但不过聊胜于无。
“那今晚是我们在一处吗,还是你又要陪你的诚则?”赵绮走到谢明懿面前,借着黑暗离得很近,已能感受到互相呼吸的温热。
明灭的光已经撕不开模糊的四周,谢明懿沉默了一会儿,轻轻一笑低头说道:“诚则又不是孩子了,只是白落行不好料理。罢了,你还是跟我一处,免得到时候我又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