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白知道如何获得裴鹤的好感度了。</p>

一个缺爱，从来没爱过，只要看到跟自己有相同经历的生物都能够被吸引的孩子。</p>

只需要一点真切的爱和甜蜜。</p>

“……我觉得，他，不喜欢我。”</p>

鲛人的话让裴鹤愣了一下，他已经把手从尾巴上拿下来，“为什么？”</p>

就是一种感觉，鲛人慢慢学会了更多人类世界的东西，知道他们是怎样去表达情感。</p>

“他会……拔鳞片和抽血。”许白咬着嘴唇，胳膊上的针眼和淤青已经消失，但他还能够一个一个的数过去，“最开始的时候是在这里，后来是这里，这里……”</p>

说这话的时候眉头不自觉蹙着，这浴缸里别别扭扭的不舒服，裴鹤仔细看着他，只觉得原本昳丽的眉目现在跟褪色了似的没什么颜色，好看还是好看的，只是怕活不长久。</p>

“裴恂这么对你，你就只想见他一面，问他几句话？”</p>

难道不想要报复吗？难道心里没有仇恨？</p>

许白低下头抠手指，他其实一直都是有点懦弱、也很乖的那种，小时候第一次把头露出海面只有眨了两次眼的时间。</p>

只记得阳光很大，照在身上暖洋洋的，现在想起来应该是盛夏。</p>

最后裴鹤看着他，只等到了很轻很轻的三个字，跟自己给他的回复一样。</p>

“不知道。”</p>

有些事情本身就想不清楚，只有到了绝境的时候，才能清晰的给出答案。</p>

“你真的要那么多钱吗？钱……对于你们人类，很重要？”</p>

裴鹤有种想要说出实情的冲动，但又忍下来，最终只是叹口气，“我不要钱，跟你一样，我也想问裴恂几句话。”</p>

“裴他……”许白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这件事，“你跟他，是亲人吗？”</p>

他们俩眉眼真的很相似，裴鹤比裴恂轮廓更柔和些，显得也更容易亲近。</p>

鲛人第一次见他就察觉到了，只不过现在才开口问。</p>

亲人？仇人还差不多。</p>

裴鹤还是点头，他还在想是不是需要改变自己的计划，许白在自己这里撑不了多久，或许快一些，还能保住他的命。</p>

【裴鹤好感度：60】</p>

许白舒口气，这个好感度，至少可以保证不是单方面的被虐。</p>

“我是他亲弟弟。”说这话的时候咬牙切齿。</p>

鲛人一点也看不懂，只是因为裴鹤的话眼睛都亮起来，露出个笑，挺急切的想要说些什么，但巨大的眩晕突然就把他完全笼罩，身体一歪，猛的把眼睛闭上，喘息也一下就变得粗重。</p>

裴鹤连忙靠过来，他现在能确定这鲛人是只极其柔软，甚至算得上乖巧的东西，也并不担心他会攻击人。</p>

六儿被这举动吓了一跳，连忙拉出他目前的身体数据来看。</p>

六儿：【身体数据没问题。】</p>

又看看已经闭着眼像是完全失去意识的许白，【你在干什么？】</p>

许白：【嘘，在省狼牙棒。】</p>

反正没有医生能搞清楚鲛人的症状，所以不管怎么表现都不怕穿帮。</p>

六儿：【……】</p>

裴鹤没什么办法，他已经是算还比较会照顾人的，但完全摸不到头脑的情况下也不敢胡乱用药，最只能把浴缸里的海水又换了一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