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的人停止了施法,默契地望向这山顶诡异而强悍的力量波流,皆瞠目结舌在原地。
“这是魂眼的力量?”严杵道。
“这力量邪气太重,绝非魂眼之力”裴渊立时纠正。
“我看,这更像是这盘山凶龙的力量”风时鹤不愿相信,可在这座山上,这般强悍之力不是魂眼的,就只能是这蛭龙的。
“啊,这龙不会是真活了吧”孟离昭霎时一惊,这邪山打从一来就透着诡异,这条龙仿佛活着,自带着一种威严压迫。
“不可能,这座山都是它的化身,要是真活着,这山肯定都跑了”宣合道,
“龙是死的,可力量不一定是死的”风时鹤望着上面盘旋的黑气,认真道。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大为一惊,想想也只有这个可能,因为这山顶袭绕的黑气太过邪恶强大,
“师兄,那这个人到底要做什么,魂眼已经极为惊骇,他为何还要引出这蛭龙之力,又是如何做到的,”晋苏阳忍不住问道。
风时鹤沉沉望着,眼中尽是复杂之色,也道不出个所以然来。
“莫不是是想同时拥有两种力量吗?这人可真够贪心的”孟离昭悠悠道,忽然想到这点。
吴玄子的师尊叱云阳听此缕着胡腮摇头驳道:“我看这力量喷涌勃发,是强行唤起,并非蛭龙灵身之愿,蛭龙虽死灵意尚在,本源不会被夺,强行唤起已是不易,要维持更难,这个人能在魔域中盗走魂眼,不会那么笨做出这种废力不讨好的事,”
“师弟说的倒是有理,可这个人为何费力唤起已经尘封的力量,”
这时山顶上黑气中,一股蓝紫光冲天,在黑色中格外明显与刺目,这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神秘人的目的。
“啊,他,他这是要毁了魂眼啊,”其中一个弟子吃惊喊道。
立时炸开了锅,纷纷扰扰,皆论其中。
“啊!毁了魂眼,这,这……”
“费力强启蛭龙的本源也只有这个可能了”严杵眉目拧着。
“天哪,是乾坤大阵,这个疯子竟然是要毁了魂眼,他难道不想拥有魂眼的力量吗,合着他还是个好人”
孟离昭瞪着不可置信的大眼,虽说他们是打着不让魂眼落入邪魔歪道手中,秉着为神族夺回魂眼之派,因为魂眼就是块鲜美的肥肉,谁都想馋上一口,这只会让天下更乱,只有落在天地至尊的手中,才能安以和平,
可若是真的那魂眼落在自己手中,他不敢保证,他会真的不动心吗?这群人一个个自诩名门正派,又有几人真的不动心,要知道得之魂眼与天比齐,谁人不想拥有这至尊力量。
“这,亏他想得出来,利用另一股力量毁掉另一股,魂眼纵使再硬,力量再强,没有人控制也不过是一块石头,”宣合不犹佩服赞叹。
“神石本不该存在,毁灭也是最好的结果”风时鹤叹道。
山顶之上黑红杂色相缠,石龙散发玄光,力量盘绕在上,风雪更烈,强强吹刮,而那人施法的双手却没有半刻懈怠,瞳色变红,带着犀利与坚定。
“师尊”一道尖锐的声音传来,昆尧顿时一惊,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未想到他会真的再次来此,还穿过了自己的结界。
白沉转而又看向了阵眼中的人,霎时一愣,“师尊,你……”
“魔皇”新之蔚也认出了阵中人,且正在饱受折磨,心下一紧,直接上前挥动手中的日月权杖阻止那施法中的人。
昆尧手轻轻一挥,那人便重重摔于地,口吐鲜血。
艰难的望向一旁的白沉,“少主,那是魔皇,是你的父亲,你一定要救他”
昆尧一怔,瞳色凝聚,手中施出的法瞬间颤抖动摇,脑子忽然晃荡一下,恍惚摇坠,她是听见了什么?
白沉举步为难,竟有些害怕有愧疚,“师尊,我,我也不知道会是这个样子,我真的不知道”
“你要救他,血脉相连,他纵使为魔皇,天下人公愤,可也护了你十几年,魔皇不能死,他若死了,魔族就真的彻底消亡了”,新之蔚再次苦苦哀求道,
他久久才做出抉择,上前,带着哀求的语气:“师尊,他,他不能死,徒儿求您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