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凶巴巴地质问。</p>

提及那味害他们稀里糊涂睡在一起的催情散时，不由得眼神飘忽，气势减弱下去。</p>

后半夜的那场混乱，因其来势太过汹涌，而历程又太过凌乱，她到现在脑子都还是乱的，难以将那些零散冒出的记忆碎片拼凑完整。</p>

正因如此，她才要向季寰问个清楚。</p>

“就一定要知道不可？”</p>

被顾银韵接二连三地拽回身边，季寰心知躲是躲不掉了，于是转过身子，格外认真地与顾银韵对视。</p>

“是，我一定要知道不可。”</p>

顾银韵很坚定。</p>

“好吧。”季寰无声叹气，“谢瑶进府后，我始终没有去见过她。昨日她从含春阁逃跑，与凝冬勾搭在一起，借着给你送东西的机会进入了行云殿。”</p>

“凝冬？”顾银韵诧异挑眉。</p>

但很快，她的眉头放了回去。</p>

凝冬会背叛，这个事实乍一听出乎意料，可细想之下也算合理——凝冬聪明有能力，最要紧的是，她还肖想着季寰。</p>

“好吧，确实像是凝冬会做的事。”顾银韵叹道，“可是季寰，我出走前不是告诉过你，凝冬很不对劲，让你多留心一些的吗？”</p>

他若留心，事态也不会发展成这样。</p>

季寰却是冷笑：“当时只想着把你抓回来，谁还有心思去管凝冬？一个丫鬟而已，不值当上心。”</p>

顾银韵心虚地摸摸鼻子，反驳：</p>

“那也是你要娶谢瑶，我才逃跑的。谢瑶多威风啊，将军府的小女儿，连翊府都不放在眼里。和她同住一座宅邸，我迟早被她气死。”</p>

“还有凝冬。”她一发不可收拾，“凝冬也喜欢极了你呢，若不是肖想着你，她未必会做此等背叛之事。”</p>

“哼，昨夜的祸事，都是因为你沾花惹草、处处留情，却又不负责任地冷落了她们才导致的。”</p>

“那你是希望，我不要冷落她们？”</p>

“放屁。”顾银韵气极，“季寰，你听不听得懂人话啊，我当然是希望你不要沾花惹草……啊！”</p>

视线对上季寰脸上调侃的笑意，她后知后觉自己的失言，忙不迭捂住了嘴。</p>

季寰却捉着她的手移开一边。</p>

他的脸凑近过来，在顾银韵惊慌失措的神情中，轻轻吻了上去——比起昨夜的狂乱，温柔又克制。</p>

“季、季寰。”</p>

好久之后顾银韵才取回自己的嘴巴，她抚住胸口，边小口呼吸，边晕头转向地胡言乱语。</p>

“你……你不要总是亲我，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她故作凶狠地威胁，“您可别忘了，我是翊府的人！”</p>

“嗯，我记得。”季寰含笑拍拍她的脑袋。</p>

“放心，昨夜我没有碰你。我应该……”他停顿片刻，陷入回忆，“我应该只是抱着你，就这样睡了一个晚上。”</p>

顾银韵撇了撇嘴。</p>

他轻描淡写，事实可比他说的恶劣的多。哪里只是抱着，明明是又亲又蹭的。</p>

念及此，顾银韵不由举袖擦了擦一把脸，总觉得那里还残留着某人的口水。</p>

她不知道，在那些亲亲蹭蹭中，季寰的确动过更进一步的心思——他们是夫妻，他们的结合是天经地义，无可指责。</p>

但是，尽管忍的很辛苦，季寰还是克制住了。</p>

倘若可以……</p>

他想要清醒着拥抱顾银韵。</p>

也想要顾银韵……毫无芥蒂地拥抱着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