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消息的谭柯差点把手机甩出去。</p>

“真是看错她了，大难临头各自飞。”程澄很是不满，一肚子火气。</p>

路姮顺他的脾气，“万一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呢！林榆不像那种人。”</p>

“知人知面不知心！”程澄又补了一句。</p>

林榆是喘着粗气跑上楼的，甚至来不及坐电梯。</p>

母亲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眼泪再三地夺眶而出。</p>

手里提溜着早餐还冒着热气。</p>

一碗豆腐脑多加香菜多加虾米，一屉猪肉白菜馅小笼包，两根还烫手的芝麻油条。</p>

这是她最常吃，也是最爱的早餐。</p>

可她从来不知道父亲爱吃什么样的早餐。</p>

“妈妈，”风尘仆仆的，上气不接下气，她一下也红了眼，声音在发抖，“我…我…不知道爸爸爱吃什么早餐…”</p>

她展开早餐袋，飘香的油条，黏糊糊的豆腐脑，与这药味儿十足的医院，南辕北辙。</p>

母亲擦了擦她的眼泪，眉眼弯着，皱纹也弯着，“阿榆…没关系的，你买什么，你爸爸都爱吃。”</p>

“妈妈…”她的声音抖得更厉害了，“妈妈…我好怕…我真的好怕…”</p>

这几天，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歇斯底里的哭泣了。</p>

没有哪一天，她的眼睛是不肿的。</p>

因为不确定，所以时常感到惶恐。</p>

那天晚上，林榆的银行账户上多了二十万，是左娜转的。</p>

她说，“钱是借你的，要想着还！！！”</p>

还故意发了三个感叹号，生怕林榆拒绝收。</p>

左娜知道她，再落魄，也不会向邵牧原伸手要一分钱。</p>

看着账户里多出来的那二十万，她觉得心里很暖，但又很忐忑。</p>

不喜欢欠任何人，她还是欠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