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文君吸了吸鼻子，继续说道：</p>

“我们的祖先，是共识之民。</p>

“我们是可以为愿景与理想战斗的种族。”</p>

愿景？理想？</p>

陆明的眉头皱得更深了。</p>

这些词儿也太虚了。</p>

“具体点？”</p>

“就是，就是……”</p>

文君抬手在空中比划着：</p>

“当首领或祭司聚集起人们，告诉人们，我们这么做，就可以在未来有好的结果。</p>

“然后，大家就去做了。</p>

“哪怕这样做，暂时得不到食物，暂时很辛苦，暂时忍饥挨饿。</p>

“但首领的描绘，能让大家知道，一切都是有意义的……对，意义。</p>

“这样，大家就会团结在一起，去做一个人，两个人，甚至一个聚落都做不到的事！</p>

“母亲说，这是只有我们掌握的力量——至少那时是这样。”</p>

陆明起身在屋内踱步，眉头紧皱，凝神细思。</p>

愿景……理想……</p>

团结……？</p>

少年止步，站在病房中央。</p>

他的眉头渐渐展开，但眼睛逐渐睁大。</p>

人类与野兽，在生物学上的区别，是直立行走，灵活的双手，能够支持力学抛射的肩膀，以及褪毛散热等等。</p>

但在心智层面，人类与野兽的最大区别是什么？那个让人之所以为人的东西，是什么？</p>

“延迟满足……”</p>

陆明低声说道。</p>

那么，什么能让一群人，为了同一个目标延迟满足？</p>

“……天啊。”</p>

陆明张嘴，却说不出话。</p>

他有些结巴。</p>

他终于意识到，文君所说的‘愿景’和‘理想’，究竟指什么。</p>

少年的胸口急剧起伏。</p>

陆明快速呼吸了几下，平复情绪。</p>

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几乎要炸开。</p>

文君瘦小的体型，与自己，艾晓琳，以及所有人身形的强烈对比，还有文君这些话全部搅在他的脑海里。</p>

某个堪称恐怖的猜想逐渐成型。</p>

那猜想驱使着他张开嘴巴，用略微颤抖的声音反问道：</p>

“你是说……</p>

“‘虚构’？</p>

“虚构，或者说……许诺。</p>

“你们掌握了‘虚构’的力量。”</p>

“是。”</p>

文君抬起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陆明的神色，最终还是鼓起勇气继续说道：</p>

“而你们的祖先，地上人的祖先，就是力量之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