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子，这地，它果真是个圆球？”</p>

下课后山长追上来，面色复杂地追问。</p>

其余几个听得还未尽兴的学生也跟上来，默默听着。</p>

明月华嗯一声，答得云淡风轻。</p>

“我有哪里解释得不清楚吗？”</p>

她不以为以山长的睿智，会理解不了如此简单的基础天文地理知识。</p>

山长眉头不展，缓缓摇头。</p>

“你讲得很清楚，只是有些，骇人听闻，我一时有些无法接受。”</p>

明月华理解地笑笑。</p>

“在单纯的白纸上涂色总是容易的，而要将原本已经染上色彩的画纸，抹去原来的颜色，涂上新颜色，本就不是一件容易事。”</p>

一位面色沉稳的中年夫子，多看了她两眼，捋一捋精心修剪的胡须，淡淡道：</p>

“先不提授课内容，沈夫子讲课的方式我挺喜欢，深入浅出，直白易懂，那些小子们没一个跑神捣蛋的。你很适合做夫子。”</p>

“只那生肖饽饽又是什么？你家里头经商？布置的课业听起来像是为你家铺子打名气拉客人，难为你还能说得如此大义凛然，就连我也忍不住多动了心思琢磨了一下。”</p>

明月华讪讪然，一副被你看穿了的心虚模样。</p>

“这位兄台慧眼如炬，我也不敢说没有半分私心。书中自有黄金屋，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算过错吧？”</p>

“这生肖饽饽是我新研究的吃食，特意带了点过来，请大家一起尝尝。”</p>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还带了见面礼的，几位夫子和山长全都给面子地捧场。</p>

“你说这是麦子面做的？怎会如此好吃！”</p>

“白似雪，软似云，嚼之有筋道，回味甘甜，其形千般万化惟妙惟肖，妙哇！”</p>

“董夫子你这个小猪能不能跟我换换？哎，你怎么一口就咬了呢？我家夫人属猪！”</p>

“你们几个是闻着味来的吧？不是有课？为了口吃食弃学生于不顾，你们羞也不羞？别抢，这是老夫的！”</p>

“沈夫子，听说你方才的格物课上得耳目一新，不如再给我那班上的学生讲讲？他们正闹腾的不行，把我轰出来要换你过去。你可得赔我一个这点心才行。”</p>

“先上我们班讲，我只要半个点心，不，分我一小块就行。沈夫子你还有没有？”</p>

夫子们几乎抢破头，完全不顾形象，看得明月华目瞪口呆。</p>

“为了口吃的，至于么？”</p>

山长摸摸嘴，脸上带着满意的笑。</p>

“门一关，咱们也不过是凡夫俗子，出了这个门，再端起架子不迟。”</p>

这校风还挺开明的，明月华无语地拱拱手以示敬佩。</p>

“你特意把这吃食带来，不单单是为了送礼吧？”山长眼底一片清明，开门见山的问。</p>

“山长英明。”明月华小拍一记马屁，大大方方承认。</p>

“我确实有来河间府开店的计划。赚钱还在其次，主要是为了推广这麦子面做成的面食，给老百姓饭桌上添些花样，少饿些肚子。”</p>

明月华又将小麦的好处说了，隐晦地提及想推广小麦种植，提高粮赋中小麦比例一事。</p>

山长静静听着，目露思索。</p>

“这就是你最近忙的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