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感谢书友MarkDAD的万点打赏,也感谢我就是我的坚持、武疯子、major-eson、幽feng、书友20181006211139148、杨石北1712、梓恒、大马猴aabb、带雨梨花1957、文明奇迹小齐、闲来听鸟鸣等诸君的打赏……</p>
当天下午,香港政府举行记者招待会,为能掌握最后主动,特首没出席,出席的是财经线三人:担任财政司司长的曾荫权居中,金管局总裁任志刚居左,财经事务局局长许仕仁居右。</p>
三人宣布政府进入股市和期市的消息,并表示会动用一切手段,在股票、期指及股票借货渠道【注:指借出做空】上全面迎击国际炒家,尤其是会托住股市,绝不会让国际投机资本通过看跌期指赚钱。</p>
这话一出笼,现场“嗡”地议论声大起。</p>
面对随后众多记者的诘难,曾荫权掷地有声:“这场仗没有办法避,一定要打。救香港比某些惯例重要,香港都不在了,惯例还有用么?”</p>
该发言语惊四座,后来外界才明白:当时最积极主张干预的技术官僚其实并不是任志刚,而是曾荫权。三驾马车中曾的表态最积极,任相对积极但偏中性,许的态度更趋于中立,但不反对同僚的意见。曾甚至认为,就算中央没有支持,港府也应该有所作为。因其这番表态,后来仕途上突飞猛进,2005年前任特首以身体健康原因辞职后其继任特首并连任。</p>
记者招待会很快就结束了,但反对声随后铺天盖地响了起来:</p>
民主党认为国际炒家之所以攻击政府,根本问题在于联系汇率制本身,而不在股市和期市,这实际上是在暗示放弃联系汇率制度——这等于是步东南亚其他国家后尘。</p>
另有一批研究经济的学者,如科技大学经济发展研究中心主任雷鼎鸣、香港城市大学金融教授张仁良则认为,香港一向奉行自由市场经济,这次行动开了坏的先例。</p>
他们的逻辑不在于这次救市,而在于这次行动后的影响:政府居然可以救市,那大家就可以放心炒,反正崩盘了政府会托底!股市能救,那房市应该也能救,不救?那民众就要抗议、示威、游行——经济面尤其房地产面就变成只能涨不能跌的局面,整个房地产经济把全香港都绑架了。</p>
这些话在1998年看上去有些书生意气,后来却一语成箴——不然6年后港人游行怎么来的?</p>
由此,汲取教训的港府在10年后的全球金融危机中不管怎么跌,再也不救市了,那时担任特首的正是目前极力主张救市的曾司长。</p>
所以,人性这东西,很多时候是此一时彼一时也。</p>
不过从策略上说,港府入市时机经过精心选择:接下来2天,8月15-16是双休日,8月17日为香港抗日战争胜利纪念日【注:安排在8月第三个周一,该日假期是1996年全国人大香港特区筹委会以单行条例明确规定,但香港正式回归后不列入公共假期】,香港市场一连关闭3天,政府相对有更多时间调集头寸,同时对各方做好解释工作,缓冲和消解部分反作用力。</p>
但对常天浩来说,他关心的并不是休市期间香港的应对,而是关心自己账面上的资产。在周五收盘时高洋未在大户室出现起,他就隐隐约约感觉不对;周六、周日两天,他虽然在图书馆思考、整理那篇关于10年中长期预测的文章,但心里总隐隐约约觉得有问题。</p>
所以周日下午时分他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去银行刷自己的存折,看看钱账户了没有:按照结算管理,应该把上次20多万未结算的港币和周五那笔67.5万的港币结算进来,同时扣除他的手续费和利息。</p>
但等3点半刷了存折之后,发现上面根本没有进账记录,他忽然有些紧张起来:上次结算是中午就打入的,这次都下午3点半了,怎么没有?</p>
有心去新世纪看看,结果没发现有人工作,他更觉得蹊跷。平心静气想了2分钟,他概括了3个可能:</p>
第一,南方公司没把钱打过来——无论有意还是无意;</p>
第二,钱已到新世纪,公司还未来得及打款;</p>
第三,公司不想打款。</p>
第二种可能无所谓,只要等待一下就好,但如果是第一或者第三,那意味着自己有麻烦了。</p>
本想直接给高洋打电话,但想起高洋中午时隐约闪烁的眼神和下午未出面的诡异,他硬生生忍住了冲动,拨通了小琴的电话:“琴姐姐,能找你问件事么?”</p>
“怎么了?”</p>
“南方公司没把钱打到我账户上,这笔钱到公司了么?”</p>
“这个……我不太清楚。”小琴楞了下,“我明天上班帮你问下财务,照例今天下午该转入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