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自觉没趣,若平时只是与上官玉独自相处,她如何言语,倒也不在意,此时众女子都在,况且环顾四周之人,叶云自是知道谁是她最在乎的人,谁是最在乎他的人,他风尘仆仆回来分明就是要接上官玉,却只讨了个没趣,别说薛容容一会冷言冷语,呕一会气,就是在另外几个女孩前也失了面子。
他想着,出了次卧,薛容容与钟离雁也跟了出来,胡迪和秦沁正站在客厅里,对他们几人的热闹,似乎很感兴趣又显得不怎么在意。几人正不言间,主卧的门被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袅袅娉娉、款步姗姗的女子,正是李思。
四个女孩见了李思,各个都是睁大了眼睛,薛容容锁眉带笑,心想从哪冒出个这么漂亮的小妮子,再瞥一瞥叶云的注意力并不在她身上,倒也不以为意,钟离雁见了李思,眼睛眨也不眨,哇,好漂亮的小姐姐,眼睛好好看,嘴巴也好好看,哪都好好看。
胡迪望见李思的模样,实是娇美,先是一恁,转而觉得自愧不如,又上下打量着李思,见她穿着一身连衣睡裙,身材差些火候,头发也有些凌乱,气质输了一筹,又不免不以为然起来。秦沁看见了,微微回想,并未在记忆中寻得她,此时看着李思的表情,觉得疲惫里有些的迷惑,似乎在一场噩梦里刚醒来。
李思见叶云回来,还带着这么多女孩,倒有些诧异,只向叶云打了声招呼,向四女点头示意,快步向厨房的上官玉走去,悄悄说了两句话,上官玉倒不压低声音,扬起声调:“别管他们,我哥就这样,我见过他带回的女孩比一部电视剧里的人都还多。”
这话传到客厅,大家自然都听得见,叶云知上官玉的脾气,也不好发作,摆摆手,对四女道:“你们看会电视,我去休息一下。”说罢,把几个女生丢在一旁。自己跑到书房,打起了游戏。
云中寺,幽阳西照,壁影东斜。
偏殿中,谢灵涵合十施礼,对几步前的女尼道了声大师。蒲团上盘坐的银发女尼,开口道:“我曾与你父亲共事一场,你为情所困来此,我本应向你开导,只是你所爱之人与你无缘,还望你能放下。“
谢灵涵听得此言,觉面前的女尼对自己非常了解,她怎知我所爱之人是谁,又怎知无缘,忙道:“大师知道什么吗,还请明示。”
“即使知道真相,你也不会释怀,只有你真正放下,你或可以放弃对他的爱,或可以把对他的爱当成一种永恒的追求,把那种感觉当成有限生命里的无限体验。”女尼轻声答道。
谢灵涵听得此言,更是心内翻腾,正要言语,见女尼对身旁的房树人招了招手,房树人忙上前,躬身侧耳,谢灵涵见女尼在房树人的耳边低语,不知说了什么,又看房树人面露惊异,似乎知道了何事。
女尼说罢起身,从侧门向殿外走去,房树人回到谢灵涵身边,轻声道:“姑姑向来如此,姑娘你别放心上。”谢灵涵欲言又止,房树人又道:“我陪你出去走走吧。”谢灵涵微微点头。
二人行到山巅围栏边,从此处望去,雄伟壮观、气势磅礴,两侧重峦叠嶂,山连山,水接水,千岩竟秀,万壑争流。近处草青木翠,远处云蒸霞蔚,仿若一幅绚丽的图画。
不远处的小镇上,青砖灰瓦,屋宇错落,薄雾轻纱,风声幽眇。一条贯穿的河流上,几艘停泊的木船若隐若现,不时随水波徜徉,轻轻碰触在一起时,发出阵阵笃笃之声。微风拂过,似在轻轻拨动岸边杨柳,蜂蝶起舞,似花撒人间,有着丝丝娇媚,在日光下,飞向远山处。
房树人与谢灵涵站在那儿听风观景,只不作声,似乎苍白的语言撑不起风景的广阔、以及深沉的悲伤,夕阳溅落的余晖,让黑夜的凄凉悄悄漫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