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张沈飞在老汪头儿家翻完煤球的第二天起，燕京大学便少了一位保洁，张沈飞也失去了唯一一个下棋技术比他差的棋友。</p>
自那以后，</p>
他在燕京大学与人下棋，再没有赢过。每当此时，张沈飞就会分外想念老汪头儿……</p>
但那都是后话了，</p>
又一个周五，张沈飞放学之后走出燕京大学大门，便看到蔡全无蹬着八成新的三轮车已经等在这里。</p>
他快走几步过去，站定，从兜里掏出烟递给对方一支：“全无，不是说了你不用专门来接我吗？？你看你……”</p>
“呦，牡丹牌？大飞哥，你换牌子不抽大前门了？”蔡全无将烟叼在嘴里，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先帮张沈飞点上，然后才给自己点。</p>
两人吞云吐雾了一阵子，蔡全无才继续刚才的话题：“也不是专门来接您的，这不是正好送人到了这附近嘛，想着您也得坐车回四合院，我就捎您一程。”</p>
黑芝麻胡同刘寡妇有工作，是个正式工，蔡全无每天骑三轮车也不少挣。</p>
按理说，即便家里有三个孩子，他们的日子过得应该也不差。</p>
但奈何现在光景不好，</p>
家里三个孩子吃的多，两口子每个月挣的钱大部分都去鸽子市换了高价粮，辛苦一年到头，就是一毛钱都没攒下来。</p>
也是因此，</p>
蔡全无自打嫁给刘寡妇之后，为了养活对方的一家老小卯足了力气。每天蹬三轮车早出晚归的，比以前和傻柱住在四合院时候辛苦了不知道多少倍。</p>
四合院里不少人议论着蔡全无这波亏大发了。</p>
但有道是，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张沈飞看蔡全无还挺乐在其中的，也就没说什么。</p>
待他在三轮车上坐好之后，蔡全无抽完最后一口烟，扔下烟蒂，猛的一蹬脚蹬子，三轮车便平稳的行驶起来。</p>
车子行驶到鼓楼东大街的时候，张沈飞从蔡全无的口中得到了一个令人吃惊的消息。</p>
“什么？聋老太居然得了肝炎？？？”张沈飞蹙眉。</p>
最近得肝炎的人越来越多，这是因为体内缺乏糖分。</p>
“可不是吗？这消息在四合院里都传遍了，大飞哥你一直在住校，所以不知道。”蔡全无叹息一声。</p>
他虽然在四合院没住几年，但对那些邻居还是有些感情的，看到聋老太遭罪，心里也挺不舒服。</p>
聋老太年纪大了，本来身体就不好，得了肝炎之后更是憔悴许多。</p>
这老太太是个三无人员，一直靠着街道办给的补贴生活，生病之后虽然医院免费给治，但其他的却是没人管。</p>
“老太太住院这段日子身边也没个伺候的，还是一大爷看不过眼，开了一场全院大会，号召大家帮助孤寡老人。”蔡全无接着说道。</p>
“然后呢？”张沈飞好奇的追问。</p>
往年聋老太都是在一大爷家吃饭，家里家外的都是一大妈收拾，连尿盆也是一大妈倒，凭着这个易中海在街道里获得了不少好名声。</p>
按照老易之前的设想，他们夫妻养活孤寡老人聋老太。等他们老了之后，才能更好的到道德绑架四合院其他的年轻人，给他们养老。</p>
有道是，若想取之，必先予之。</p>
聋老太自然也知道这一点，为了更好的生活，她也乐得当老易夫妻树立典型的工具人。</p>
可自打一大妈生怀了孕，老易两口子与聋老太之间的关系就变得很是微妙。</p>
一大妈老蚌生珠，尿盆是不可能帮聋老太倒了，家务也不帮她干，说是要保胎。</p>
等到闺女易卫红出生之后，两口子甚至连吃饭都和聋老太分开，算是彻底切割干净。</p>
想来也是对一大妈夫妻而言，虽然生了个女儿，但好歹有后，不用靠邻居养活，也就不用再以身作则。</p>
这些都不用了，自然也不愿意再伺候着一个非亲非故的孤寡老太太。</p>
张沈飞不知道分开时候两者有没有撕破脸，但后来这两家处的确实比一般邻居还要更冷淡一点。</p>
有很多次，聋老太有了事情都是找傻柱帮忙，再不像以前一样，有事没事儿就找老易夫妻。</p>
这次聋老太住院易中海出面，表面上看是关爱邻居，实际上也不过是想甩开这个包袱，不想让聋老太趁着病黏上来。</p>
张沈飞跟聋老太虽然住的不远，但两人之间接触不多，也就是见面打个招呼的关系。</p>
倒是张老太跟聋老太，作为四合院年纪最大，资历最老的两个老太太，塑料姐妹花，相处的最多。两人没事干时候，时常在一起蛐蛐邻居。</p>
谁承她们眼前过，她们就蛐蛐谁！三言两语之间，便能让一个人身败名裂。</p>
自家老太太不在四九城，她的老闺蜜生了病。于情于理，张沈飞也得去瞧一趟。</p>
回到四合院门口，</p>
张沈飞不顾蔡全无的推脱，将五毛钱塞进了他的口袋。</p>
“不是哥哥跟你客气，你们家现在日子也不容易……”张沈飞看着蔡全无明显瘦了一圈的体型，说道。</p>
“大飞哥，那也用不了这么多。”蔡全无还是不愿意收。</p>
“嗐，多的就当是我给你们家仨孩子买糖了。”张沈飞又道。</p>
“那，那好吧……我回去跟几个孩子说，让他们长大了一定要对他张大爷好。”蔡全无把钱塞进口袋。</p>
“那倒不用，只要你们家日子过好了，大飞哥就高兴。”张沈飞拍拍蔡全无的肩膀。</p>
仨孩子都是刘寡妇带来的，蔡全无以后能不能享福嗐不一定呢，更何况他一个外人？？</p>
两人又是几句片儿汤话。</p>
看着蔡全无骑车离开，张沈飞趁人不注意，从空间里拎出一袋红糖，十个鸡蛋提在网兜里，大摇大摆的回到四合院。</p>
才进门，</p>
就被正在擦自行车的阎埠贵给瞧见了。</p>
看到张沈飞手里的鸡蛋和牛皮纸包，阎埠贵扔下抹布跑过来，一双小母狗眼顿时绽放出精光：</p>
“哟，大飞，今天这是什么日子呀？带了这么多好东西回来？？？？这是鸡蛋吧？那油纸包里头是什么？？红糖还是白糖？？”</p>
(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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