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么?想不给钱?”云崖儿清掸香灰,缓缓开口。
他嗓音清澈,尤为动听。
只是出口的话让苏琉玉想骂人。
“崖哥,你怎么那么爱钱,你钱都用在哪了?”
她看着云崖儿一身素色道袍,还有一头斗笠,按理说,这位也不是奢靡的主啊。
苏琉玉问完,也不指望他回答,她起身把衣服穿好,随意挽了一个发,准备出门。
而就在准备走的时候,案台边传来低低的一声回复。
“自然是用在了该用的地方。”
“那是哪里?”
她问了一句,那边又不开口了。
说话别说一半啊。
她硬生生止住出门的脚步,走到桌案边,和他对坐着。
“崖哥,你不会喜欢赌吧,听兄弟一言,那玩意,就是玩物丧志。”
“......”
云崖儿心想,还是不要和她说话,降智。
他起身,拂尘一扫,准备走了。
苏琉玉也不拦他,比起好奇心,还是大事比较重要。
只是等她来到唐老这里,人压根没醒。
听说这位比自己睡的还迟,她走后竟然又研究了好几个时辰,直到午时才心不甘情不愿睡着。
对于唐老这种大能,苏琉玉实在是佩服。
她见这位估计要有一段时间才醒,想了想决定看看云崖儿在哪。
也许是好奇心作祟,现在她真的很想知道云崖儿用钱到底干了什么。
云崖儿在城中的位置不难打听。
他在北荒极有名望。
师从仙师玄右真人,又一手医术超群,只要报上名字,大街里就有人指了指住址。
苏琉玉顺着路,一路找到了一座破旧的道观。
道观里没名字。
显然是荒废了良久。
苏琉玉带着莫逆去敲门,开门的不是道童,而是鹤发垂暮的老年人。
一头银丝白发,眼睛都凹陷下去,骨瘦嶙峋,让苏琉玉微微有些震惊。
她上前一步,开口问道:“请问这位老伯,云崖儿可居于此处?”
他老者点点头,也不拦她,而是让出一步路。
苏琉玉行了一个谢礼,踏步观内。
刚刚一入观,她就觉得不对劲。
这道观里面,倒是比外面热闹。
只是,里面住着的,竟然全是老年人。
或者一些幼儿。
而那些老年人都有一个特点,就是有伤残。
真的很多很多。
这会北荒正是太阳正好的时候。
他们拉着春凳,惬意的在观内空地上晒太阳,脸上带着闲逸的满足,让苏琉玉都忍不住跟着他们放松了下来。
她慢慢往里走,看到和老年人说话的云崖儿。
虽看不清面目,但她可以听出来,此时的云崖儿,很高兴。
语调全没有往日里的尖酸刻薄。
而是像一个听话的晚辈,听年老长辈之间谈话。
这样的云崖儿,苏琉玉还是第一次见。
她忍不住走了过去,在他面前站定。
“崖哥,你的钱,就是用在了这种地方?”
难怪,这些老人大多伤残,那些钱,要养活这么一帮人,确实用的很快。
云崖儿发现她,倒没有多惊讶,而是又恢复他一身清冷的样子。
“来还钱?”他道。
苏琉玉扫了一眼周围,从袖子里摸出几两银子。
“这先给你,余下的,我要回长白书斋现取。”
云崖儿接过了银子,看着她,嫌弃一声:
“就这么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