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琉玉不想和他争辩。
揉了揉熬红的眼,起身套靴子。
顺便把床角的衣服囫囵批在身上,头发也懒得束,直接往外走。
“等等。”
云崖儿拂尘在她面前拦住:“把你睡过的被子,枕头,都给我丢出去。”
“......”
好吧,算你狠。
苏琉玉只好又回去抱被子。
这下,云崖儿又不爽了。
“平白过来脏了我的地,记得赔钱。”
“你不是不常住这吗?”
现在没有仗打,云崖儿不必处理伤患,自然不必歇在军营。
这处营账久无人居,所以莫逆才会推选这里。
听了苏琉玉的话,云崖儿冷哼一声,嘴不饶人:“你经过我同意了吗?”
“崖哥,别这样,特殊情况,等我睡一觉起来再和你说。”
她现在是困的要死,起来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做,唐老那边也不能怠慢,她必须有精神应对。
云崖儿隔着斗笠扫了她一眼。
看她眼睛泛红,就知道是熬了一夜。
“干嘛不去自己营账睡。”他问。
“让给一位客人了,我先走了。”
“慢着!”
“又怎么了。”
“借你睡一次也无妨,五百两银子。”
你真是掉钱眼去了。
苏琉玉心里忍不住吐槽一句。
随后立马回到床上,蹬掉靴子,倒头就睡。
“衣服给我拖了,脏了我的床。”
“反正也要丢的。”
“拖了!”
“......”
崖哥真是太不够兄弟了。
她撑着最后一次力气把外套扯掉,随后倒头就睡。
云崖儿看了她一眼,嫌弃的把她蹬掉一脚的被子给她盖上。
随后起身,去桌案上点了一炷安神香,散了味道后,才出了营账。
“你主子,昨夜做贼去了?”
他隔着斗笠看了屋外的少年一眼,凉凉的开口。
“还请道长勿怪,军中无空余营账,这才出此下策。”
“问你话。”
莫逆斟酌开口:“主子昨夜邀千机巧手一叙。”
“哼。”他冷笑一声:“她倒能耐。”
莫逆握剑不语。
良久,又听这位开口道:“聊了一夜?”
“自子时起,到晨卯。”
“这么说,那老头是打算住下了?”
“嗯。”
云崖儿执手亲拈拂尘,思索了一会,遂又回了帐子。
莫逆看他入了帐篷,一时之间不知道要不要进去。
两人相处不多,对于这位玄门圣手,他大抵知道是位清冷刻薄的主。
出口的话,真是不中听。
早知道不过来了。
他隐隐有些后悔。
......
苏琉玉又睡了一个时辰,她心里有事,实在睡不安稳,睁开眼之后就准备赶紧去看唐老。
只是刚刚起身,就看到云崖儿端跪在桌案边,执手点香。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安神香。
和被子上草药的香味一样,让人闻着解乏而舒服。
她深吸了一口气,开始穿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