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重重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你同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你敢保证那些无赖日后不会再来么?你没看今早将老爷气成什么样子?李桂芬,此事我不管你怎么办,必须尽早解决了,不然你就将儿子留下,自己滚出赵府!真当我们赵府缺你这么个暖床的不成?”
李桂芬闻言,瞬间面色惨白,一旁的赵陵游闻言,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跪爬着上前,小手死死扯住了大夫人华贵的衣摆,讨饶道:“大夫人,求求您了,别赶我娘走,求求您了!”
大夫人看见这碍眼的小杂种胃里就犯恶心,直接抬起一脚来,将赵陵游踹到了一旁。
李桂芬心疼的上前扶起儿子:“您放心,此事我定会尽快解决,不会再让花家人来讨银子了!”
大夫人冷哼了声,转身回房了。李桂芬没答话,抱着儿子默默淌眼泪。
所有人都以为她嫁到赵府后,这日子必然就好过了,起初就连她自己也是这么以为的,不想如今花家人却不肯放过她!
大夫人本就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如今更是有理由在老爷面前使劲儿编排她了。
说到底,都是因为当初急着给花蝉衣找个归宿,明明当年便看出了花家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如今落到这一步,若要追其源头,还是因为那花蝉衣!
贱人就是贱人,花蝉衣忍不住恶毒的在心里想着,为着她,就这么将她一辈子都毁了!
*
此时花蝉衣还不知道,自己同李桂芬离开这么久了,还会被人莫名其妙的记恨上。
今日来到学堂后,路郎中也未继续教她什么。
一转眼,花蝉衣也同他学了三年了,她勤奋又有天赋,路郎中觉得自己能教的也差不多了。
他虽说有着太医院之首的称号,但因天赋有限,努力了这么多年,只能说是将自己能力范围之内的医术学好且精通罢了,比不昔日季家堪比起死回生的妙手回春之术,更没有白家一毒可敌千军万马的本事,能教花蝉衣的算起来真没有多少。
凭借花蝉衣如今的天赋,超过他是早晚的事,故而路郎中另有打算,带着花蝉衣在民间找了些比较穷苦亦或是患有疑难杂症的人家,免费前去诊治。
他和花蝉衣皆出身市井,尽管他在太医院为官几十年,如今早已回归为寻常百姓,给普通百姓看病,并不会觉得有何不妥,反之,花蝉衣在学堂的最后一年,多在民间留下些好印象,日后无论能否进宫,哪怕是在民间开间医馆,做个女医师也是极好的。
花蝉衣心下也清楚路郎中的一片苦心,其实她和白术学习这么久,或多或少能感觉到,路郎中所会的虽不少,但多是些中规中矩的学问,若只是同路郎中学下去的话,他日她或许也会成为一个不错的郎中,但是在想有所进步,只怕是难了。
并非花蝉衣忘恩负义的怨怪路郎中什么,反之,路郎中教给她这些,花蝉衣已经感激不尽了,只是心下苦恼于自己似乎在医术上进步的速度越发慢了起来,白术那里虽然教给她许多毒,但花蝉衣看的出,他还是有心隐瞒了什么,未必会将自己会的全部教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