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太医这死老鬼,一把年纪了嘴巴还这般恶毒,市井那些粗俗的言语他说起来也不嫌臊得慌!
花蝉衣一面狐疑的往学堂内走着,一面又忍不住想,赵太医这是怎么了。
这老鬼往日里虽也脾气不好,但还不至于如此,今早非但因为一点小事儿气成这样,还提及了李桂芬。
花蝉衣已经许久不曾听见有人在她面前提及李桂芬了,她险些忘了自己还有个所谓的“娘。”
花蝉衣稍作思索,猜到了个大概。
莫不是花家那些人至今还在不间断的去赵府讨银子?这个可能性大一些。虽说听起来花家没自知之明的有些夸张,可花蝉衣了解花家人的尿性,他们若能见到好处,从来不知收敛为何物,有些事,若真是花家那些人,完全做得出来!
他们大概真以为,凭着这么个把柄,能威胁赵府,衣食无忧的靠着赵府养他们一辈子,只怕引火烧身了还不自知!
若真是为着此事,花蝉衣有种预感,赵府怕是忍不了那些无赖多久了……
不过此事也和她无关,花家人如今怎么样,早就同她没有半分关系了。
他们过的好,花蝉衣不会心中不满,若是哪日遭报应了,花蝉衣也不介意拍手叫好两声,仅此而已。
如今她会医毒,有师傅,有沈家人,还有顾承厌,当年的事,早在不知不觉中,一点点的慢慢放下了……
赵府,李桂芬正带着花陵游……不对,如今应该说是赵陵游了跪在院子外面,已经跪了整整一上午了。
赵陵游膝盖都贵麻了,声音中忍不住带上了一抹奶声奶气的哭腔儿:“娘,我腿疼,能不能别跪着了?”
“别说话!”李桂芬冷冷的训斥道。
赵陵游瞬间不敢答话了,只是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个不停,大夫人总是欺负他和娘,今日不知怎的,突然又让他们在这里罚跪。
没过多久,大夫人自堂屋内出来了,在嬷嬷的搀扶下,来到了李桂芬母子面前。
大夫人穿了身湖蓝色的妆花褙子,下身着了条如意百褶裙,虽上了年纪,看着虽不似李桂芬这般风韵犹存,但一举一动间,无一不体现出她正房的气度和体面。
相对比之下,李桂芬便显得小家子气了许多。
整整一上午了,大夫人气的面色铁青,这股火气就未下去过。
此时看见这对儿母子,更是忍不住连连叹气,跟在一旁的嬷嬷训斥道:“这都叫什么事儿?二夫人,您能带着儿子嫁进我们赵府,已经是我们夫人大度了,你怎么连你之前嫁的那家无赖都解决不了?您自己算算,这都过了多久了,花家人还在无休止的来咱们府上讨银子,您说说您这事儿办的!”
李桂芬跪在地上,面露难色:“对不起大夫人,我当初确实没告诉过花家人我在赵府做工,至于他们如何得知并且找来,我是真的没想到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