胧月只好道破内情:“不瞒方兄弟,这位齐大人是宫里的人,看上了你的人品和身手,想招揽你当个客卿,不知方兄弟意下如何?”
既然对方不相信自己,倒不如大方跟他摊牌。
这样一来能博个好感,二来也可以让他安心,不至于胡乱猜测。
“承蒙齐兄厚爱,但我自由散漫惯了,不想再去做官,三位还是请回吧。”方世杰早已对官场心灰意冷,哪还会去做什么客卿。
祁景裕自然不会任由到嘴边的鸭子飞了,急忙劝道:“方兄大可不必如此,你在楼上的诗我们都听见了,大周官场急需变革,如果你不作为我不作为,那这天下的百姓当如何处之?只能任由贪官污吏鱼肉吗?”
这一席话如同一道惊雷,深深的劈到了方世杰的内心最深处。
是啊,你不作为我不作为,这天下苍生就任由他们随意祸害??
这时祁景裕见他有心动迹象,再添了一把火:“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句话不知道方兄听说过没有,有能力的人不站出来,还配当个七尺男儿吗?”
方世杰深受鼓舞,豪情万丈的赞叹道:“在下十分佩服齐兄的胸怀,先前倒是在下狭隘了,好,那我就答应你,以后给你做客卿!”
祁景裕大喜,没想到真能拿下这个人才,看来自己以后身边有人可用,再也不用自称孤家寡人了。
胧月和李清牧相视一笑,也替他感到高兴。
四人同行,监督轿夫们把轿子抬回了一处农户,但看到女儿回来,这位姑娘的父母却非常惊慌害怕,连连叹气的赶她走,让她回李老爷府上。
看到这怪异的一幕,祁景裕上前问道:“老丈夫人,你们为何把亲生女儿往火坑里推?那李老爷年纪和你差不多大了吧?”
岂料老大爷面色不善的怒斥道:“你一个外乡人懂什么?我们家欠了李老爷一千多两银子,如果冉儿不去李府,我们拿什么偿还?!”
名叫柳冉儿的姑娘哭哭啼啼道:“爹,你不要再逼我了,我死也不嫁那糟老头子!呜呜呜……”
“哪里还容得你嫁与不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不嫁就是逼我们老两口子去上吊!”老大爷说着,自己也哭了起来。
那妇人更是抱着女儿痛哭,一句话都不说。
胧月好奇的问他们:“为什么你们为欠下那么多银子?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吗?”
“唉,这还得从三年前说起……”柳老汉长长叹了口气,开始讲述起了柳家的不幸遭遇。
原来柳老汉以前有个儿子,从小不务正业,游手好闲,时常去赌坊耍钱,家里原本有良田百亩,日子过的还算不错,但都被那败家儿子给败光了。
地契被他偷去送到了当铺,抵押了三百两银子,一晚上就在赌坊输了个精光,而后第二天回到家,又对柳老汉和他夫人大发雷霆,逼迫老两口拿出银子给他翻本。
可是家里连地契都被偷去输光了,哪里还有银子?
他们儿子便找上了李府,问李老爷借了五百两银子,称如果还不上就用妹妹柳冉儿抵债,接下来的事不用问三人也能猜到,肯定又拿着钱去赌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