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乞丐趴了一会儿,忽然打了个酒嗝,然后摇摇晃晃的爬起来走了,似乎是要找地方睡觉去,连酒钱都没结,店小二也没管他要。
这一点倒是离奇,乞丐可以随便在酒楼喝酒,却不用付钱?难道这云州城民风如此淳朴?
李清牧好奇道:“这酒楼掌柜的莫非认识这个年轻人,觉得他可怜,于是免了他的酒钱。”
祁景裕的想法差不多,但却多想了一层:“皇叔想的跟我一样,掌柜的或许知道他是进士出身,认为他以后还有出头之日。”
胧月的想法跟两个男人都不一样:“为什么不能是有人帮他付了酒钱?”
李清牧笑着问她:“月儿,你怎么会这么想?这样一个臭气熏天的乞丐,谁会为他付酒钱?”
祁景裕也摇了摇头,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
那乞丐如果还有家人的话,他家长辈不会看着他就这样意志消沉下去,应该会想办法让他重新振作起来。
而且还有一点,这乞丐的年纪已经可以成家立业了,就算家里长辈管,难道也未曾娶妻?总不可能放着妻儿不管,天天在大街上买醉吧?
李清牧倒是直接,“咱们三个在这里乱猜有什么用,喊来店小二问一下不就知道了?”
小二在他的招呼下马上赶来,陪着笑脸问道:“三位客官,有何吩咐?”
胧月率先发问:“刚才那个乞丐,为什么没付酒钱就走了,你们店里喝酒是不花钱的吗?”
“呃…这倒不是,对面醉花楼的浮香姑娘会替他付账,每次那乞丐来喝多少酒,我们就去对面清账就行了。”
“醉花楼?”祁景裕隔着凭栏向外眺望,发现那万花楼竟是个烟花场所。
烟花场所是雅称,说白了其实就是男人寻欢作乐的青楼。
一个青楼女子,竟然为乞丐付酒钱?难道两人之间有什么关系?
这让三人更加好奇,忍不住想多打听一下,可那店小二也不知内情,无法替他们解惑。
胧月笑嘻嘻的说道:“我猜得没错吧?有人替他付酒钱呢。”
李清牧纳闷的问道:“月儿,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其实很简单呀,他一个乞丐,流离失所,但以前肯定不是,他说自己中过进士,说明曾经辉煌过一段时间,总会结交几个好友吧。”
要不怎么说男女想法南辕北辙呢,李清牧和祁景裕想的都是别人看中他是个潜力股,以后或许还有重新发迹的一天。
而胧月想的却是他以前结交的朋友在帮衬。
不过令三人想不通的是,人人都说青楼女子无情,那位浮香姑娘为什么会一直替他付酒钱,莫非两人之间有情愫?
三人边吃边聊,忽然听闻楼下传来一阵吵嚷,便在凭栏前向下望去,愕然发现那年轻乞丐拦住了一支迎亲的队伍。
他脚步虚浮,三步一晃,却始终没有摔倒。
对面的迎亲队伍里走出几个彪形大汉,叫骂道:“臭乞丐,快闪开,耽误了我家老爷的吉时,咱哥几个要你狗命!”
“放开那个姑娘,我饶你们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