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昭阳出声,“臣觉得这件事很蹊跷……”
白非墨眼角余光瞥见昭阳衣角,只见他上前道,“这个说辞……”他沉吟了一会,“臣觉得,白世子不可能会对臣有什么宵想……再兰花一事,白世子的说辞颇有疑点……”
白非墨知道昭阳指的是什么。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说辞前后特别矛盾。明明一开始算是默认自己是想要暗杀昭阳,可是后来又临时改了口供,自己其实只是想图谋不轨而已。前后口供十分矛盾,非常有作假为逃脱罪责嫌疑。
“没有疑点!”白非墨忽然扑到了昭阳的脚下,顾不得任何脸面,一把鼻涕一把泪,“昭阳公子,你一定不知道吧。那天七夕,我就在人群中这么看了你一眼,我已经被你迷的五迷三道的……从那以后,我开始茶饭不思,心里想的眼前想见的都只有你一个而已!”
白非墨说完还忍不住做出了抹泪的动作,“今天事情败露,东窗事发,我又羞又悔,只希望昭阳公子你开恩,替我向皇上求求情,如果非要治罪的话,但请皇上掩饰一二,保留一下云南王府的颜面,要杀要剐,白非墨绝无怨言……”
如果白非墨此时抬头看一下昭阳,那么她就会看到昭阳脸上一脸阴沉。
呵。昭阳看着扒拉着他衣角的女人,就在今天早上还闯入他的房间,一副嚣张的模样,对羞耻二字毫无概念。他丝毫不信她此时讲的任何鬼话。
什么爱慕,什么迷得五迷三道的,什么又羞又愧的,简直是一派胡言。偏偏这人说的信誓旦旦的,连哭腔都如此真。要不是昭阳知道她的秉性,只怕这会儿还真会被骗过去。
况且还是很有嫌疑下毒的人。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是他就是有一种直觉。她真的曾经有过杀他的心。他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但不动声色地想把腿从白非墨怀抱里抽出来,抽不动,伏下身,温柔道,“若真是如此,我又怎能怪你。”
然而白非墨耳边又听到一声低语,“你以为我信你说的话么?”
白非墨一时愣神,却见昭阳把腿抽出来,后退两步,道,“皇上,此事皆因昭阳而起,还请皇上听听臣的看法。”
“说。”
“不管白世子是出于何种目的,若真如她所说,只是一时糊涂,色迷心窍,做出这种事,还请皇上念在臣已经无碍的份上,从轻发落。”
“不管如何,请皇上将珠珠一并治罪,若奴婢能让白世子少受一点罪,就是死了,也是皇上的开恩了。”
白非墨看见珠珠也伏地磕头,哭得满脸泪水。
“唉。”皇帝不知道是在叹息什么,沉默了许久道,“那么依你的意思,怎么处罚才好?”
“臣没有想法。”
昭阳的话说出来以后,白非墨其实蛮吃惊的。按照他之前那一句,“你以为我信你说的话么?”白非墨很有理由相信昭阳是非常清楚这件事不是那么的简单。
受害的是他,被招惹的也是他。他大可以临时插一脚进行报复,提一些看似很厚道实则满心坏水的建议好好惩治一下她。
“臣有提议。”一旁看热闹许久的太医们站出来一位三十几岁模样的男人。
“张爱卿请说。”
“白世子虽然身为白家世子,但终究是个女子。许是云南王家教不严,与白世子的徳理上教育有失。不若依旧罚白世子去贞德馆学习,一来补缺德失,二来也让天下女子看看,纵是皇亲贵胄之女,若不受女德教养,会犯下羞耻之事,也要受罚,也是起到警告天下女子之作用。”
白非墨不听便罢,一听心上的火一下子蹿起来,烧得她毛发直立,牙根紧咬。白非墨原想劝自己冷静一下,但是越听越恼火。到最后听到,警告天下女子的话,她终于再也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