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谈夫家娘家,挖坟的事儿你们比谁都清楚,真是坟塌了吗?”
就在这时,姜老头缓缓走了过来,面对所有人,问出了惊人之语。
明显,杨松脸色一变,看起来极为不自然。
而我心里也是一咯噔。
这不是我心中最大的疑问吗?
方才姜老头才和我说,汪强落棺的位置绝对没问题,但杨松口口声声说坟塌了,所以才闹上门找事。
可现在,姜老头直言不讳把窗户纸戳破。
程娟的坟没塌!
至于为什么杨家人一口咬定这件事,那就耐人寻味起来!
至少,讹钱是真的
程广富抬头,脸色也难看到极点,说:“杨松,做事要讲良心!坟到底塌没塌!”
杨松脸色惊惶,没有说话。
但任谁都看得出,即使坟塌了,也是另有隐情!
可程广富刚要开口继续说什么,姜老头打断了他,说:“既然人家认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那咱们还能说什么?”
“到底他们才是一家人,说话才算数。”
我双眼瞪大,姜老头怎么此刻说出这样的话?!
这不是想撒手撂挑子不管?
杨家人一看就有问题啊,这不继续追究?
我满眼焦急看向姜老头,生怕他糊涂,说错话。
而程广富扫视一圈,似乎心领神会,说道:“本来我是为了女儿来的,既然你们拦着,我也不多说什么,但有些事别太过分,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她要是葬的不安生,我不会罢休的!”
说完,使个眼色给我们,扭头就走。
这下,我完全迷瞪了。程广富也不追究了?
这都什么事儿啊!
事已至此,我也只能紧跟着他们的步伐离去。
走了不远,我扭头看向那片坟地,杨家人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围着那块地挖土,准备把棺材落葬。
只有杨松和他妈紧紧盯着我们,生怕我们回头继续找事。
走了几分钟,再次回到小路上,姜老头猛地驻足,神色无比严肃。
扭头看向程广富说:“你去喊人,今晚趁夜色挖坟。”
然后又看向汪强,道:“白事也不能落下,程娟的尸体已经惊了,再送走可不简单,所有流程要重做一遍。”
姜老头吩咐完,所有人面色都凝重起来。
这时,程广富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问道:“姜师父,你说娟儿想回家,到底怎么回事?还有娟儿的坟到底塌没塌?”
姜老头面色冷酷,说:“坟地的位置没问题,可杨家人多半动了歪心思,那是正妻之位荫蔽后代,挪走后下葬的位置,就是偏方小妾之意。”
“旁人看不出什么,但肯定有人指点杨松,想要再娶有后,必然不能让程娟葬在那里。”
“所以坟没塌,是他们动了这歹毒心思,自己挖开的坟!”
“至于梦见程娟,恐怕就是找个无法证实的借口罢了!”
“”我和程广富呆立当场。
完全没有想到这其中弯弯绕绕还有那么多!
汪强也回头看了一眼坟地方向,心中满是不屑,说:“程老板让我落棺,选的位置自然是荫蔽后代,福泽血脉的阴宅,我肯定要为程娟的孩子着想。”
“只不过杨家人,恐怕也找了通晓白事的先生,看过落棺的位置,提点过什么。”
“但发妻刚走,就开始挖空心思为以后续弦着想的男人,真是不要脸啊。”
程广富脸色苍白到极致,他总算明白这一切的缘由
也许是女儿被挖坟起棺,惊动了魂魄,回来找他诉苦。
也许是自己心有感念,察觉到杨家的心思
总之,他心里因为牵挂女儿的后事,来找汪强,才撞破了杨松的恶毒诡计。
不然,他还被蒙在鼓里!
程广富咬着牙,狞声道:“这件事,我决不罢休!”
倒是姜老头冷声一笑,说:“孩子是溺在黄河水里走的,有一句话曾说过。”
“夜过阴关魂归去,迢迢人间将远行。
黄河轮转通天道,阳间善恶皆断定。”
“他们不让程娟走的安心,那溺在黄河里的人,就会走上轮转阳间的路,把一些怨仇算清了再走。”
“别急,好戏还在后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