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轮转通天道,阳间善恶皆断定
听着姜老头提起黄河,还有我不知道的一些神秘传闻,我的心突突直跳。
莫名有种触摸到秘密的紧张感。
我始终没忘,我爹和我娘的尸体还在蓬湾村附近的水里沉着。
那里不就是黄河水?
他们在阴路上徘徊,说是要保护我,还说河底的东西会要了我的命
姜老头虽然没有告诉我真相,但他肯定知道什么。
同样溺死在水里的程娟,下葬的不安生,姜老头断言她会回来闹祟。
如此一来,我忍不住开始猜测,水里莫非有着能撼动阳间的神秘力量存在?
想到这,我的心跳的更厉害了。
我娘说,那东西会要了我的命!
顿时,我的脸色变得咔白,额角也泌出冷汗,不知道怎么办是好。
但旁人并没有察觉我的想法,程广富也不是个没主见的,听了姜老头的吩咐后,立刻决定要挖棺带回自家下葬。
至于再设灵堂,重新将把白事做一遍,就由汪强去喊人操办。
之后,我们一行人便快步离开离开这片山坳。
路上,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还是那条来时的小路,但过了正午后,雾气涌动的更为浓郁,彻底看不分明。
整片地界都给人一股阴森冷冽的感觉
恍惚间,我再次看见那抹淡蓝色的裙摆,在小路的尽头飘过。
那里的浓雾背后,像是杵了个人,隔着模糊的雾气在不断眺望。
但这次,我心中的恐惧和惊惶稍稍散去。
若那真是程娟,我希望她知道,我们再想办法带她回家
绝不让她再受半点委屈。
几分钟后,我们从山林间出来,又回到大路上。
汪强开车,我们准备回铺子稍作等待。
一来,天色还早,想要挖坟也不是时候。
二来,汪强也要和程广富回去,在程家把灵堂重新支起来,然后再带人上杨家去接棺。
这段时间,就没我和姜老头什么事,我们也稍作休息等待。
莫约到了下午两点,我们总算回到铺子外。
但刚下车,就发现大门紧闭的铺面外,蹲着一个男人。
看上去有五十来岁,打扮的邋邋遢遢,贼眉鼠眼不断向外面张望,露出焦急神色似乎在等待什么。
“汪伯,那人蹲店门口干嘛?不会又是来找事儿的吧?”
这几天我被闹麻了,心中第一反应来的不是好人。
汪强停车瞅了眼,砸吧嘴说:“没见过,不像是闹事的,就他一个人。”
说着,他也不含糊,下车快步走去,似乎打算问问情况。
我也连忙跟上汪强,想要壮壮气势,给他撑场子帮忙。
走近后,汪强嘿了声,算打了招呼,便问人家是做什么的,蹲店铺门口不带动的。
那人抬头扫了眼我们,开口便问汪强是不是做白事的,然后指明来意,他家死人了,要操办后事。
我和汪强对望一眼,发现这是生意上门了!
汪强连忙换上一副沉重表情,劝慰来客节哀,旋即,便掏出钥匙准备开门。
但那人却拦住了汪强,眼神闪动,像是还藏了一些话没说。
缓了片刻,他才低声说:“听说汪老板做白事,还能解决一些后顾之忧,彻底给人送走?”
说到这,我和汪强对视一眼,从彼此眼神中看出些门道。
这人不仅是要给死人安排后事,还是一般人办不了的白事!
一般来说,对于有真本事的白事先生,这才是最赚钱的生意。
毕竟,卖骨灰盒,寿衣,租冰棺,安排唱戏台子这些都是透明价格竞争,赚也赚不了多少。
但发生点什么怪事,想要让人彻底入土为安,没点真本事可不行。
而这才是最赚钱的。
显然,眼前男子神情惊惶不安,恐怕遇到难以解决的怪事了。
沉吟一瞬,汪强微微点头,说:“寿远白事铺名声在外,能找上门的生意,多半是别人做不了转道介绍来,只有我们能做的。”
“这位兄弟,不妨说说怎么回事,我好报价。”
那人打量汪强几眼,才缓缓开口说:“我爹前天晚上就咽气了,心跳都没了,但那口气始终下不去没人敢给他安排后事,这才找到镇上来解决。”
“你看该怎么办,要多少钱能解决?”
“咽不下最后一口气?”汪强轻吸一口气,似乎感到意外。
想了想,他才说道:“这得去看了才知道,不过,一般都是生前心愿未了,找到症结所在,人就能送走。”
听到这,那男人明显松了口气,又问了问大概价格。
汪强也不含糊,当场报了三万八的价格,对方看上去打扮寒酸,但对于这件事却想不到的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