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双目光炯炯的眼睛一下子看过来,眼底的求知欲都像要冒出来似的,武安清了清嗓子,又继续给她讲着:“正是当今姜尚书的独女,姜怜,她此番是去了战场,想挣个功名回来。”
“那姜尚书一家都是文官,偏偏出来一个当武将的女儿家,可传出去可是有些笑话。”虞栀语气夸张的说着。
“不是那般,我曾经在那陇西与她有过一面之缘,这个女子英勇善战,是天生的将领,他父亲姜尚书家里都是文官职位,也没有儿子去继承这些,自然她就自由了许多。”武安见她还是不理解,又耐心地给她细细讲解着。
他补充道:“况且再说,你二哥现如今已经手握晋北军,可谓是滔天的权势,你说这个女子她不服弱,不想依附未来的夫家生活,自然想挣一番功名,这般才能有底气与你二哥相配。”
这样的话一处,虞栀终于听懂了,她这些还不曾听府里的人和她说,想必都是觉得此番亲事成不了,所以并未曾兴师动众。
时间久了,武安不好在虞栀的房中多待,就先行退下了,只留下她自己在房中,躺在床榻上面翘着个腿,丢着手里的棋子玩。
大哥昨日罚她时,就说了这些成婚出嫁的事情,可见若是自己母族富裕强大,那么未来的夫家也不敢轻视不敢怠慢了。
可若是夫家比自家的权势相差许多,那么赢得对方尊重的办法便只有依靠自己了,就像武安口中的姜怜一般,一介女子,过了及笄之后便带兵出征,一去就是两三年,不怕这大好青春被埋没了,还是想为自己挣的一分功绩,让人敬重。
看来这姜尚书一个文官,还教出这样品行的女儿,真当是不易。
想想她这幅样子,整天游手好闲,不是在这里买吃食,就是偷溜去了那边,闲暇日子就是去师父那里学着解棋,好像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也不似那姜怜那般有志气。
此刻她正长唉短叹,郁郁不得志,一个侍女进来了手里端着笔墨,看着她家小姐又在愁思,也是觉得好笑,出声打扰道:“小姐,今日大公子送来笔墨了,说从明日就让你开始写一些书了。”
“今日才是本月的中旬,哎,中旬了你怎的不叫我啊!”她慌慌张张地起身就往院子外面跑。
那侍女也被吓了一跳,还以为怎么了,赶忙追上去问。
虞栀只留了一句:“每月中旬我是要去献曲的,大哥管不了这个,记得给我留后门。”
说完这个她就穿着一身红裙往街上跑了。
她有些本钱,也喜欢音律,便与那商贾大户家一起开了一间茶楼,名为“静轩”。
每月的中旬她都会去那里献曲两日,也正是因为她是弘农杨氏之后,乐器弹得极为好,所以在她献曲的这两天里,收入是最高的两日,也是全临安城里才子诗人聚集之日。
她刚到了门口便有人递过来一个帷帽,她接过来就戴上了,因为她身份比较特殊,所以不能以真面示人,弹琴之时也是带着帷帽,极其神秘。
她今日出来的着急,忘记换衣裳了,抱起那桐木琴就上了高楼坐下,琴声未启,底下就惊呼一片。
“哎,这承徽琴师是个女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