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了绕却发现旧时的府邸如今早已破败不堪,院子里的那颗百年老树上还有当年的血迹,早已渗入树皮,她伸手轻抚,眼中尽是荒凉。
伯怡怕她又伤感,快速说着:“小主,寻找箱子才是重中之重。”
虞栀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却未发现树上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树上的那个男子身着白衣,虽在树上却听不见半分响动,轻盈似猫,眼神中却充满了狐狸的狡黠。
伯怡从袖中找出火折子,勉勉强强找到一个能用的灯台,点着之后递给了虞栀。
虞栀接过来便往幼弟的厢房那边走,刚刚在树上的那人此刻也紧紧跟随着她,只不过是在屋檐上走,身手极快。
伯怡原先听见了响动,却因为那声音太小了,她以为是府中的老鼠或是野猫,并未多想只是在院中守着,等待虞栀出来。
虞栀快步走着,手里的烛台因风而动,她寻到那颗栀子树下。
那树依旧还活着,此刻枝繁叶茂,树底下落了一层凋谢的花骨朵,她将烛台放在地上,抓了一把凋谢的干花,放进荷包之中,这才从一旁拾了根树枝开始挖。
差不多挖了有半刻钟,才找到箱子的一角,快速挖出来,那箱子有些锈了,不知道里面的东西是否还在。
忽然背后传来脚步声,虞栀以为是伯怡,转身却撞到那人的怀里,一股浓厚的栀子花香扑鼻,虞栀撞到了鼻子,有些发酸,扶了一下,却听见那人在轻笑。
她顿时往后退了好几步,将箱子藏在身后,举起烛台,眼中尽是戒备之色:“你是何人?”
他一双黑眸,凤眼上挑,唇不点而红,合该是一副美人艳丽的皮相,在他这张脸上,倒是多了几分清高孤傲。
“杨承徽,怎么,家里灭门了就认不出小爷我是谁了?”他说这话语气轻佻,虞栀心中疑虑,这人莫不是得了失心疯,张口便是老旧的重逢套话。
“你若是为了我手里的东西,那我是拼死也不会交给你。”虞栀恶狠狠地说着。
面前的人看着这个过了及笄之年的丫头,明明眼里都是惧意,手里的东西倒是握的紧。
忽然外面传来了一阵子沉重的脚步声,只看见前院因灯火被照得发亮,有人细声细语地说:“来人,奉皇上旨意,把这破宅子给我一把火点了!”
她心中一惊,伯怡在前院,她得赶紧去找她,却不料被面前的男子拦腰抱住一把扛上肩,她锤着他,让他放自己下去。
而这人不听反而劝导:“她是死士,功夫了得,习武之人恐怕早就听见了声响躲开了,你去了不是白送命吗?你这条命,我让你活到五更,你就别想着三更就去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