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一听,这武安将军明事理,笑的更开心了,往边上让步:“将军先请。”
武安上马往皇城走,身边的那个黑衣侍从走了两步,便上前与武安并排同行,看那个公公在后面,小声议论道:“我猜,将军入宫无好事,反而像是入了狼虎窝,难逃啊。”
武安一听这话,打量着他:“易知许,你怎就知道我如狼虎窝,不是去了金银洞?”
易知许抬眸而望,微眯着的眼睛里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还有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之意,开口讽刺着:“你这还没回府得封赏,就先让那小子请回宫里,哎,那不叫请,这叫强掠,能有什么好事啊,我猜你这进宫,不掉脑袋起码也要被活剥一层皮,敢不敢赌一赌啊?”
武安应声望去,发现他迎来的目光里,充满了挑衅和跋扈之色,他淡淡的瞟了他一眼,眸底却没有他意料之中被冒犯的怒意,反而淡淡说道:“手握重兵,那自然是要回朝收兵,不过,”他话音一转,“你这小子,怎么看出来的?”
易知许冷哼一声,叫着他这个人没意思的很,也不屑的说:“你当我跟着我师父,近十余年,真看不出这官场之中的人想的什么。”
“易元初,你好歹还是太原府的世子爷,此番回朝,你是代父进皇城,别还是动不动就是口不择言,像什么话,还有,进了宫就安安分分的,该叫先生叫老师的,少给我贫嘴。”武安瞥了他一眼,还是不耐烦的教训着。
“服了你了。”易知许翻了个白眼儿,却发现武安在瞪他,还是昧着良心扯着脖子不情不愿地说了句:“是,武安先生,元初谨记。”
那公公将他们一行人扣在宫门口,按规矩只有武安及随从进去,正打算进宫时,武安与公公说着:“公公且慢,这位是太原府的世子爷,代父入宫,您且去通报一声。”
公公上下反复打量着他,又对着武安说:“那将军稍等。”
便进宫去传话。
易知许还靠在宫门口,闭眼假寐。
武安忍了忍,上去给他敲醒,咬牙切齿的说:“你就不能有点公子哥的模样,这站无站相,像个什么样子。”
“哼,元初不比那皇城富贵人家的风流公子哥,从小狼窝里夺食,学不来那翩翩公子温润如玉。”易知许扭过头不想看他。
“这是宫里,你是要丢你师父的脸吗?”
易知许的师父是翰林院的前大夫,曾经是太子的太傅,临安城风度翩翩的美男子。
武安知道他怎么治他,一针见血。易知许果真站直身板,脸上微微一愣。
夕阳余晖下少年负手而立,一张完美无瑕的脸上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剑眉之下是一双天生含笑的瑞凤眼,薄唇紧闭,让人感觉太过于锋利,有种涉世已久的尖锐和锋芒。
前往传报的太监此刻也回来:“皇上说了,这位世子爷,不能与您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