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怜,你怎么在这儿啊,看来今日姜尚书没好好管你,这有何丢人的,我不过是听说这次宫中设宴,杨承徽要为群臣献曲,你不想去听听吗?”凌熠辰起身指着旁边的一副古琴:“这管弦音,可是文雅至极。”
颜司明拽了拽凌熠辰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偏偏凌熠辰这厮是个看不出眼色的,还开玩笑似的继续说着:“早知道杨承徽是杨贵妃一脉之后,杨贵妃倾城国色,那想必这杨家小娘子自然也是天生丽质了。”
他又一脸贱笑,还有些遗憾的咂咂嘴:“你们是没见前几日宫中,她一袭红衣,康静公主看了也呆,命人画了画像,真真好似仙女洛神。”
“凌世安,你这是去了什么烟花柳巷,说出的话与那登徒子有何不同,她杨承徽也是你能开玩笑的,师承上任棋待诏,令堂都不敢轻视,你怕是喝了二两酒,喝的昏了,仔细你的脑袋。”姜怜听见这话,脸上顿时有几分薄怒,说话也是夹枪带棒的,“我还有事,恕不奉陪。”
见姜怜走远,颜司明才缓缓说道:“我都快把你袖子扯烂了,都没挡住你那嘴,她是谁,姜怜,控弦部锦衣卫上护军,正三品的官职,你没事得罪她,真是吃饱了撑的。”
他二人都知道这姜怜先前和杨国公的二公子有婚约在身,后来杨家没落,这档子婚约自然成了笑话。:
“不过是一介女流之辈,他爹是文臣,养出个女霸王,真是奇谈了。三日后国宴,你与我一同去看看啊。”凌熠辰半分没思虑,仍旧是嬉皮笑脸的。
“我说凌副将,你那武功是精进了吗,好好练练去,说不定武安回朝看上你了,还能有个正品官名,嘲讽人家女流之辈,她那正三品可是实打实用命挣的,一柄寒月封人喉,别老是像个纨绔了,你还不如她呢。”颜司明起身走了,轻扇折扇,不愿意去凑那档子热闹。
“今天这是怎么了,一个两个都像吃了炮仗。”凌熠辰自知没趣,没好气的叫唤着。
街道上乱哄哄的,人群里突然传来了句:
“看啊,武安将军回来了!”
才子文人在楼上张望着,只见以一匹高头大马为首,那位男子身高近七尺,古铜色皮肤,穿着一件蓝色云翔符蝠纹劲装,腰间系着犀角带,只缀着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有万夫难敌之威风。
身边跟着一位侍从,也骑着马,一身麻布黑衣却遮不住傲气,脸上神色淡漠,倒是平添了三分拒人千里的冷硬,容貌俊美但也令人难以亲近。
他左顾右盼,眉间也没有半分欢喜之色,倒像是被绑回皇城的犯人,看了大半天,他转过头问将军:“我说武安先生,咱们走了大半天了,这,你可别和我说,临安城没有你的府邸。”
武安听了这话,正准备回答,只见前面一个公公随着一众侍从,却不见手中拿着诏书,他命人停下行程下马听皇上口谕。
那公公见了武安将军,拱手作揖,谄媚的巴结道:“早听闻将军威名,今日一见果真气质不凡,多亏了将军,这皇城才能有今日这辉煌。”
“公公言重,武安不敢受。多亏有圣上这般明君,天下才得以太平。”武安将军听见·这话,像踢球一样把话照还回去。
“还是武安将军神武,想必将军出征回朝累了,那咱家就传皇上口谕了,”公公笑眯眯的说着,“皇上念将军一路奔波辛苦,令咱家来接将军进宫去消遣几日。”
武安听了这话,垂下眼眸,心中已有了打算,反行一礼:“那臣就在此,谢过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