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一直在看书,希望在来年二月的县试上,能获得一个好的名次。但是帖经这一块,还是不够熟悉,希望能找个老师。”
张大顺立刻明白了赵承的意思。
“你是想借举子的身份令洪元奎有所顾忌?这是一步好棋。”
他捋了捋胡子:“说起经义,老夫认识的人之中,能够令洪元奎有所忌惮的,确实不多。”
“只有一个老夫子,叫做郑玉诚,为人脾气甚为古怪,但是学问是很够用的,他曾任燕州经学,后来因病致仕,回到家乡清河县,闭门不出,膝下似有一女,平时来去都是独自一人。”
“那时大顺斋还没有开业,老夫常去清水河边钓鱼,因此与他相识,倒是有几分薄面。”
“不过,老夫可不敢打这个包票,郑玉诚脾气古怪,他能不能看得中你,收你为徒,要看你入不入得他的眼缘。”
赵承点了点头,有才华的人大多脾气古怪,这是人之常情,不足为怪。
既然这个郑玉诚曾任燕州经学,那么对于县试和府试应该都极为熟悉,甚至曾经亲自出过题,监过考。如果真能拜他为师的话,这进士科的把握就又多了几分。
而且曾经为官的经历,也足以震慑洪元奎,令其不敢轻举妄动。
“张老先生,那么这件事就拜托你为我奔走了。”赵承拱了拱手。
张大顺一摆手说道:“咱们自己人,就不用这么客气了,你能安稳一些,我的大顺斋就能安稳一些,说起来是帮你,其实也是在帮我。”
“唉,这一年来大顺斋不太景气,我也没有心情再去钓鱼,已经好久没有看到他了。这样,我一会就去他家一趟,先探探他的口风再说。”
张大顺看到赵承一脸期待的神情,连忙说道:“你先不要抱太大的希望,这个郑玉诚未必会收徒啊。”
赵承道:“无妨,权且一试。”
辞别了张大顺,从大顺斋离开,顺着街道慢慢往回走,赵承在路上买了几样糕点糖块之类,带回去给周如霜吃。
因为仓库那边十几个蛮子已经成了熟练工,每天不停的割草煮稻,制作味精,只有材料缺少的时候,才需要赵承去市场买一些回来,剩下的事情几乎可以撒手不管了。
再加上赵承成功把李富坑进了大牢,可以说大仇得报,因此最近一段时间都没什么事情,除了去大顺斋看一看,没什么事情就回到家里。
最近赵承常常在家,又有东先生督促赵承读书,再加上大顺斋的首月分红已经到账,除了买下仓库用了一大笔钱之外,剩下的还有几十两银子。
从前周如霜辛辛苦苦几年才攒了几百文钱,现在有了几十两银子放在柜里,已经完全摆脱了温饱的焦虑。
郎君读书上进,家中柴米充足,屋子不漏雨,冬天不生冻疮,小丫头心里觉得幸福无比。
唯一让她还感到不安的就是赵承对待她的态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