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第四个小时
“看来久折?凉音跟这件事逃脱不了干系了。”水音端详着不及她手掌二分之一的名片,试图找出更多有价值的线索。
“设计这个圈套的是她?”其实连雾里自己都不相信这个问题会有肯定答案,因为听罢羽夏的陈述,这位销售服装的大老板并不是个胸有城府的人。
胸有城府的人是不会习惯直截了当的表达内心思想的。
羽夏虽然希望策划他母亲被捕的幕后凶手就是她,因为这样一来他至少有了对抗的目标,多少对此人已有了一定的认识,但他还是选择了叹气和摇头。
那么她就是那把母亲留给自己的“钥匙”,这把钥匙会打开一把锁,一把虽为未知但却必要的锁。只要羽夏拨通这个电话,获取她的帮助,自己就有了一次宝贵的机会把母亲从那个百受制约、永无翻身之地中救出来。否则,他不知道这位只当了他三年零三个小时的母亲会是如何下场……
羽夏猛然想起那天久折提起过一个酷似名字的字眼——“白羽”。白羽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到底谁才能帮上他?
“看来只有打电话了。”羽夏咬咬牙,他预感到跟这种性格的人交谈绝不会称得上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而且根据上次的会面,双方显然没有埋下期待再次见面的伏笔……
“先别打!”水音牵扯住他的手。
羽夏还未来得及将“为什么”问出口,只听得水音又补一句:“已经是后半夜了……明天再打吧……”
哦,确实。已经是凌晨两点钟了。羽夏很感谢水音阻止了他们之间友情的又一次崩坏。
“行了,都去睡吧,清空一下大脑,不要让它影响到正常的生活。”雾里现在需要静静地躺在床上,双手轻捻着亚麻的床单,然后轻闭双眼,将漆黑的天花板挤成一条缝,任凭过往的略带有提神效果的记忆片段频频不断地闪出。
“嗯。明天再说吧。晚安,羽夏。”水音牵住羽夏冰凉的手轻轻摇了摇,说实话她心里很放心不下留他一个人在楼上,她敢肯定羽夏今夜是不可能睡着的,现在的他已经超负荷了。就像是一枚被扯拽成直铁丝的弹簧,失去了韧性和信念。
羽夏微皱眼皮才勉强将眼神聚焦到水音的脸上,“嗯,快回去睡吧。”水音的手有些烫人,他想。
水音想留下来,她想悄悄地跟羽夏说自己一会就回来陪他,但是被羽夏用双手扶肩轻轻地转了一百八十度,推送着直到楼梯口。
水音跟在雾里身后进了卧室,水音掩上门,走到衣柜前准备更衣入睡。这时,她身后传来了一阵闷闷的响声,水音回头看,见雾里正收拾着水音的枕被。
“怎么了……?”水音疑问的功夫,雾里已经把自己的枕被移到了正中央。
“你去陪他吧。”雾里按下门扶手,把门倚在墙侧的磁铁上。
“现在?”水音的小心思被雾里猜中后表现得有些惶恐。
“对,你还真忍心把他丢在楼上啊。”雾里笑笑,将枕被向水音怀中一递。“你们干什么我可听得一清二楚哟!”雾里是开玩笑的,楼上楼下两扇门一关基本就是两个世界了,而且即使雾里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东西她也不会记在心上的,年轻人嘛,很正常。
“我们从来没……”水音说到一半止住了,再说下去不就等于不打自招了?
“好啦好啦,快去吧。明早我要去趟单位,有什么情况你们就给我的打电话吧,虽说我也帮不上什么忙。”雾里褪下拖鞋爬上床,拍了拍枕头好让自己枕得舒坦些。
“不是明早,是今早。”雾里纠正后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哈欠。“帮我关下灯。”
水音捧着挡住了面前一百二十度广角的视线的被子,按照栏杆的间距试探性的踩上楼梯,此时二楼的门已经关上了。
水音用被子和膝盖撞了撞门,幸好她不是雾里,否则整扇门一定会倒下去砸在正打算走过去开门的羽夏身上。
羽夏在惊讶之余接过水音手中的“糯米团”,“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