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一愣，她的确也有此疑问。

不过更多的，她还是在疑问老太太刚才那句：后悔了？

后悔吗？

她觉得自己不算后悔。

姜氏点点头，她现在看出来了，老太太和胡老四一样，不愿纳妾。可为何当初不说？

“你那副火烧眉头的模样，我如何阻拦？”

老太太倒是想拦，她拦得住吗？

就连胡老四最后都妥协了，她若是阻拦，就成了不知媳妇儿死活的恶婆婆。

姜氏本就心思敏感，这些年她在胡家兢兢业业，难得想做一件事，连胡老四都纵容了，老太太当如何？

老太太的面色冷淡，但话里话外的语气却分外温暖。连日的折磨让姜氏敏感的心越发脆弱，只是被老太太这般说教，她也忍不住委屈。

“娘，我只是想给老四留个后。”

她没想那么多，儿子，儿子，这才是在她心头挥之不去的责任。

姜氏半垂着头，哀伤的情感似要溢出来。老太太无法苟同，冷声问：

“悦儿不是他的孩子？”

“当然是！”

这话不知动了姜氏哪根敏感的神经，她立即大声反驳，而后才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支吾着想要解释。

“我，我……”

她无法解释自己激动的原因，可胡悦儿是胡悦儿了，她不是儿子……

老太太毕竟也她相处了这些日子，一眼就猜中了姜氏的心思。看在姜氏主动找来的份上，老太太便劝她一劝：

“悦儿大了，无论是招婿上门，还是自立女户，都能将老四这一脉长久地继承下去。老四自己都不着急，你着什么急？”

作为一个现代人，老太太实在难以理解姜氏的作为。约莫着就是以后家产之争和继承权的事。

招婿上门很容易解决此事，便是退一万步讲，胡悦儿自立女户也能解决这一问题。也不知道姜氏为何执着要生儿子。

老太太的意思很明白，有她在，她会护着四房一脉，不让胡老四受委屈。她若不在，胡悦儿也能撑起四房。

“我对不起老四。”姜氏掩面而泣，老太太说再多，她始终觉得没有儿子便没有将来。

美人落泪，的确让人心伤。可美人纠缠不休，便是再美也有了瑕疵。

姜氏的哭声也不再悦耳，老太太只觉得吵得慌。

说不通道理，老太太对姜氏也没了耐心。问过她的来意，究竟要干什么？

她觉得没给胡老四生儿子便是对不起，她也给胡老四纳妾弥补了。现在胡老四和飘雪的感情正好，她便容不下了？

“娘，我，我就想让老四多看看我。”姜氏还在那儿矜持着。看看？这个简单。

老太太张口便道，等胡老四今日回来，她就让胡老四好好看看她。

姜氏：“……”

姜氏不知道老太太是不是故意的，她才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最终，姜氏只得将自己的心思吐露：

她想让胡老四和她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