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诧异道,“你咋知道贵?”
赵玉芹脸上讪讪的。
头些日子她回娘家,囊中羞涩,王翠娥又不给她钱买东西,就偷拿两根陆友山的香烟。
娘家兄弟说,大前门一盒要三毛五分钱,问她从哪弄的好烟,咋不多拿点回来。
于是赵玉芹就记在心里,他们小夫妻在生产队挣的公分,卖海货的钱,都在公婆手里。
她认为陆友山背着他们花两人赚的血汗钱。
“不能吧?爹能抽这么贵的烟?”
“哼!就你傻不拉几的,整天就知道干活,被你爹妈卖了都不知道。”
被骂,陆志强也不敢吭声,半晌说道,“爹岁数大了,抽就抽呗,让他使劲儿抽,还能抽几年?”
“放屁!你三个孩子一天天大了,哪个不需要钱?不抽烟能死啊?你说的啥狗屁话?”
“你看你咋又急眼了?那盒烟或许是别人给咱爹的。”
赵玉芹根本不相信丈夫说的话,小姑子陆春娟没出嫁前,有好几次都被她撞见偷吃糕点和糖块。
两个大一点的女儿跟她要,她不给就罢了,还挥着拳头吓唬她们。
“你是他们儿子,将来给他们养老送终的人是你,有钱不给你花,你还觉得你爹妈好?”
越想越生气,海螺不卖了,谁爱卖谁卖。
“你又干啥去?”见她把摊子甩给自己,陆志强急忙问道。
“好不容易来趟县城,就不许我逛逛?”
她手里有几毛钱,答应给两个女儿买糖吃,于是往供销社走去。
看到县城里的女人穿着好看的衣服,再看看自己穿了好几年,洗的发白的褂子,赵玉芹自卑的低着头。
老婆婆就是个铁公鸡,宋文君打她的时候,赵玉芹心里甭提多高兴了。
老乞婆子,死了才好呢。
心里咒骂婆婆,目光随意的一撇,赵玉芹吓的赶紧躲到墙后面,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她好像看见老公公陆友山,还有一个人是老支书,他们进去的地方……是邮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