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我是族长,再没有更加合适的办法之前,你就要听我的。”
实在是没法劝服自己的副手,奥拉夫族长只好拿出身为族长的威严,强行压下阿瑟的不满,而阿瑟,虽然他张嘴还想要说话,但是一来,这十三年间一直都是奥拉夫族长做着决定,二来奥拉夫族长的决定很少错过。因此,他现在也只有再闭上嘴。
“我已经确认了唐切斯特大公的实力与诚意,因此我做出决定,要把全族都迁移到爱尔兰去,但是这并不代表着你就一定要去……”
“不!族长!不要丢下我!我曾经对着托尔发誓,一定要跟随在您身边。”
(注:同样,如果有忘了的同学,阿瑟,这个名字的含义在北欧语序当中是‘雷神托尔的追随者’。)
“……所以你看,我们其实都改变了。”奥拉夫族长整个人都瘫倒在躺椅上,门房的阴影覆盖在他的脸上,让人看不清他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时间的伟力是如此神奇,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二十年前,你我都还年轻的时候,我们一同在整个欧洲大陆上游学——说是游学,其实就是四处闲逛——做过好事,也做过坏事;救过人,也杀过人;抢劫商旅,然后把得到的钱分给路人。冰原,雪地,沙漠,林海,见过了这世上最险恶的人心,也见过了这世上最壮丽的风景。最后,在君士坦丁堡停留。”
“我们的区别,或许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吧?”
如梦如幻,唏嘘不已,沉湎于回忆过往的美好事物的奥拉夫族长,既没有平时所表现出来的冷静,也没有和熟人才会有的粗豪,他的表情是一片宁静,是那种老年人才独有的,看破人生的宁静。
到了现在,看到了奥拉夫族长这样的模样,阿瑟才猛的回想起来,不知不觉,虽然他和族长仍然健壮的可以在雪原上猎熊。但是岁月,岁月标志着他们已经四十接近五十岁,在中世纪,这个年龄就代表着死神已经跟随在身后了。
“是的,奥拉夫,那时候虽然我们同样加入了瓦良格,但是我是在训练,你却是在一直看书,你还经常被人叫做胆小鬼也不理会,我背着你,不知道为这打了多少架。”
提及过去,即使是阿瑟,脸上也不自觉的浮现了一丝微笑,不管那段时光在别人看起来是怎么样,至少在我们心里,在当事人心里,那都是独一无二的,年少轻狂,是最美好的时光。
听到阿瑟还曾经为自己打过架,奥拉夫族长顿时露出了惊愕之色,半晌,也只能苦笑着摇头,十来年前的事情,现在说感谢,仿佛也没意义了。
“阿瑟,你刚才也说过,我在看书,我为什么在看书?因为我明白,我们缺少智慧。”
“什么是智慧?这个问题,我想了大半辈子也没想出来。但是光靠着一把斧头,打打杀杀是没有出路的,时代在前进,科技在进步,我们维京人再勇猛,血肉之躯也抵不过钢铁制造的武器——我带回来的武器,你不也亲眼看过,亲手用过的吗?假如有数千,甚至数万装备着这种武器,经受过严格训练的士兵来攻打我们,就算是把整个挪威,整个斯堪的纳维亚的力量都集结起来,你觉得我们又能怎么样?”
“……所以您才想把全族都迁移到爱尔兰去吗?”
阿瑟沉默,那种武器,正如奥拉夫族长说过一样,他是亲手试过的,维京人铁制的大斧砍上去就是一大个豁口,而对方却丝毫无损。
“唐切斯特大公领导下的芒斯特大公领,教人们识字、算数,这就是知识,这就是智慧,是我们在君士坦丁也从来没有见过的景象。我的那两个小兔崽子,在唐切斯特大公那里待了不到一年,就已经改掉了原先暴躁的毛病,成熟到我这个老子都认不出来的地步;他们嘴里说出来的词汇,有些更是连我这个老子都没听过。所以我才决定,要把全族都迁移到芒斯特去。”
“不为其他,哪怕日后我们与爱尔兰人融合,改信了基督天主,只要能够学到了知识,我就觉得是值得的。”
“现在,你还有什么反对意见吗?”
Ps:整个北欧剧情,除了斯堪的纳维亚攻略外,就是为了丰富奥拉夫族长这个人物形象。如果有不喜欢看的也没关系,马上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