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才微微露出一丝亮光,对垒的两军已经严阵以待,尤其是维京一方的军队,站在前方打前锋的维京战士们每人手里除了生死不离的大斧外,还多了一根长长的被削尖的木杆——这显然是连夜赶制,为了防止小唐大公再来一次战车攻势而准备的。
但是这都是白费力气,总共二十辆战车全都在昨天的攻击当中损耗殆尽,仅仅一夜的时间,就算是小唐大公有着天大的能力,他也弄不出来,因此,对面的维京人真可谓是白白的浪费力气了。
顺带一提,总共十架弩车都已经安装好,寒光闪闪的弩矢直指前方,准备收割着性命。
再顺带一提,虽说天是才刚刚亮,但是实际上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左右,只不过是因为极夜,天亮的比较晚罢了。
“进攻。”
对峙了将近半个小时,天从蒙蒙亮变成一片大亮,对面的维京人还没有一丝动静,双方就好像是雕塑一样。特别是小唐大公这边,因为严格的纪律,士兵们站在阵型里动都不会动,整个营帐里就好像变成了死地,不仅仅是敌对的维京人感到不安,就连自家的维京雇佣兵都有了一些小骚乱了。
没奈何,小唐大公只能命令军队先行进攻,况且,一直这样对峙下去,恐怕也是对面那位老族长所期盼的,他还巴不得能多拖一会是一会呢。
“超长枪兵,刀盾兵品字行前进!轻骑兵两翼跟随,各队注意让开射界,不要阻着弩车射击了!”
小唐大公话音刚落,韦德骑士便开始大声的发号施令。所谓射界这种东西,也是个新概念——但是战争时候嘛,只要付出代价,包换所有人都能学的又快又好,没学会的人,现实可不是游戏,没有敌我判定,那犹如枪弹一样射出的弩矢可不管面前站着的到底是谁,一样都会被贯穿掉。
韦德骑士的呼喊在这寂静的战场上格外清晰,原本以密集方阵站立的超长枪兵立刻分成了上下两部分,下部分再分左右,左右迅速跑开形成左翼和右翼,过于宽广的中军(就是原密集方阵的上半部分)的左右向中部汇聚,把宽变成了长,原来的宽广变成了狭长,各军之间露出来又有空隙,品字形阵型就形成了。
之所以放弃密集阵列而选择品字阵,实际上是小唐大公苦思冥想了半宿的结果。
从概率学上来说,所有人都站在一起,人挨人人挤人的密集阵列,飞斧从天而落,砸中人的概率要比散开的品字形阵型的概率大的多——就算是实际上并没有,因为士兵散开的缘故,就算身边的士兵被砸倒,被杀死,周围的士兵也‘看起来’比‘实际上’要多的多,士兵心里面也能少一些慌乱。
“让第一线战士前进,准备飞斧。”
另一边,经过了一夜总结的老族长,在听过前线最勇敢的几个战士的汇报后,彻底放弃了标枪这种华而不实的武器,把全军的飞斧都集中在第一线的战士身上,让这些战士每人都背负了四支,务必要在战局的一开始就把敌人砸的晕头转向,确认初期优势。
当然,那些被放弃的标枪也没有白费,把数个标枪绑在一起,再加上赶制的其他的尖木棍,插在地上就是简易的拒马,老族长期盼着,用这种方式,来减轻敌人的骑兵优势——
当然,还是无用功。
第一波弩箭的打击很快就到来了。
说实话,如果可能的话,小唐大公更喜欢投石机这种粗暴玩意,哪怕是小型的投石机也好,几十公斤的石头砸下去包管一砸一个准,不止能把敌人砸成肉泥,而且还能继续的砸伤旁边的敌人;但是很遗憾,他没有。
也不能说没有,第一台在德斯蒙德试做的投石机已经经过了测试,不管是威力还是射程都相当令人满意,甚至可以说是超乎想象——如果说弩车是步枪,那么投石机便是大炮的级别——关键在于,投石机运送实在太不方便了。
一架弩车拆成零件,只需要一辆马车就可以运走,但是一辆投石车要拆成零件,哪怕是小型的,三辆马车都不够用,而且安装弩车只需要半个小时,但是安装投石机……那就只好呵呵了。
不过,对于维京蛮子来说,仅仅是弩车也就够用了。
毕竟都是血肉之躯,不管是步枪还是大炮,打上去都是个死不是?区别只在于是一个窟窿还是尸骨无存罢了。
“谁能告诉我,那是个什么东西!!!”
当第一支弩箭发射,直直的把三个站的最前的维京战士串成了糖葫芦,老族长的神情瞬间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