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也不显羞,甚至因为打量的目光太过光明正大,反而让他一个男子先红了耳根。
他有些不好意思,正要开口阻止的时候,却听谢骄眠忽然疑问出声:“不是说受了重伤?怎么也不见你身上有什么伤口?”
李危寻:“……”失策了。
李危寻硬着头皮,一边将衣服穿好,一边面不改色,随口胡诌:“在下已经在寒泉疗养了好些时日,伤口自然已经愈合。”
其实他生来养尊处优,从来不曾受过什么刀剑的疾苦,来寒泉调养纯粹就是为了维系体中所剩无多的灵力,没想到竟然遇到了一个能够轻易松动灵力封印的奇女子……
这当然要好好探究一番。
不过,一说到伤口……
李危寻看着对方脖子上的轻细伤口。
因为是很微小的伤口,被寒泉水滋养了这么久,已经有了愈合的趋势,但是她周身的冰蓝色泉水,依然缭绕着丝丝氤氲鲜红。
难道是……?
他心中有了一个荒唐的猜想,正要伸出手去触碰那道伤口的时候,忽然听见谢骄眠开口问他:“你刚才说你无处可去?”
李危寻心中难掩激动,但是面上还是伪装出一副苦大仇深的哀莫:“正是。”
谢骄眠眉心微蹙,正想说自己也没去处的时候,忽然想起自己不是有一个好爹?不是嫁了一个王爷?不是过着无忧无虑的小日子?
她这样想着,问道:“你能干什么?”
李危寻感受着体内汩汩流动的灵力,虽然没有刚才汹涌,但也依然比以前的充沛。
于是他颇为自信:“如果小姐肯收留在下,在下自然是为小姐刀山火海,在所不辞。”他看上去还怪有几分发誓一般的坚定。
然而谢骄眠却并不为他这般模样所动容。
她甚至嗤笑一声,似乎很是不屑:“你都被仇家追杀到走投无路的地步了,还好意思说什么保护我呢。”她说着,抬手挑了挑李危寻的下巴,觉得这人的眉眼的确是每一分都长在了自己的喜好上,“这么好的一张脸,流落在外怪可惜的,在我身边当一只花瓶也行。”
李危寻本来还纳闷没有正当理由跟着这人了,结果对方下一刻就给他找好了理由。
虽然听上去不是特别好听,但是他并不讨厌。
骨子里好像对眼前这个人有什么执念,对她为自己这张脸而动容的事实,没由来一阵庆幸。
失联了许久的小天道这时候又冒了出来,对谢骄眠说:“上神,您休养好啦?”
谢骄眠没有理小天道,而是抬了抬手,对李危寻说:“我不想走路。”
李危寻挑眉看她。
这是什么意思?
让他抱她?
她一个浑身湿透看上去似乎还是一个大户人家未出阁的千金小姐,竟然允许被一个陌生男子搂抱??
这小姐的心真大啊……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给眼前这位不谙世事的小姐普及一下“男女有别”的知识,谢骄眠却已经把手收了回去,然后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这破人间真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她以往要去什么地方哪里需要走路?要是嫌弃瞬移太快失了风趣,自有扎堆的神兽抢着赶着地来求她骑乘,哪像现在这样……
她声音很轻很小,李危寻才回过神,所以没有听清楚。
刚才被晾着的小天道忽然得到了谢骄眠的点名:“我要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