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万万没想到,东厂居然会来人!
光是听见李则有的笑声,他都吓得快尿裤子了!
“玉、玉珠,快来扶着我……”
玉珠见他抖着两条腿险些站不稳,慌忙上前扶住他。
“三爷,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
话还没说完,堂屋的帘子便被人掀开,紧接着一道带有浓香的清风涌入,不等几人看清楚,一道紫衣身影便坐到了主位上。
那人穿一身太监服,只是服饰颜色张扬浓烈,墨色长发凌乱地披在身后,耳侧却戴着一朵紫色的鸢尾花。
再看他那张脸,面上白粉施得快有城墙那般厚了,红唇一勾,宛如一张血盆大口,瞧着像地府爬上来的阴差似的。
饶是沈灵毓活了两辈子,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乍一瞧见这般打扮的,还是不免心颤。
裴澜之更是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李则有倒是同他客气起来,笑呵呵地说:“哟,裴三爷的脸色看起来不大好啊,莫不是病了?您可得把自己的身子顾好了,毕竟将军府往后还得靠你撑着,您若是垮了,那我下次来,就得给府上送白幡了。”
这话一出,裴澜之再也撑不住了,拖着玉珠一屁股跌坐在地。
“李、李护监,我、我知道错了,昨儿晚上,我是喝醉了,所以才……”
“裴三爷,这话您跟我讲可没用,我们督公虽养了不少义子,但最疼的就是云爷。”
李则有冷声打断他没说完的话,视线不经意间掠过沈灵毓,紧接着又笑了。
“如今云爷昏迷不醒,府上侧夫人又是个经不住事儿的,一晚上趴在床前哭哭啼啼的听得人心烦,所以我们督公说了,冤有头债有主,伤了云爷的既是将军府,那府上就得派个人去伺候云爷,直到他痊愈为止。”
裴澜之抹了把汗,饶是再蠢也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了,忙不迭指向沈灵毓。
“李护监,你带她走,她与谢尚书渊源颇深,让她去伺候谢尚书,最好不过!”
沈灵毓见他毫不犹豫把自己推出去,恨不得一脚踹死他。
然李则有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笑眯眯望向她。
“裴三夫人,既然裴三爷都这么说了,那就跟我走一趟吧。”
沈灵毓气性上头,皱眉道:“我能不去吗?”
“你觉得呢?”李则有危险地眯起了眸子。
沈灵毓默默叹气,知道自己是不去不行了,只得起身。
“夫人……”
泽兰和莫娜不放心的想同她一起去,但被李则有的人拦下了。
“安心在府上等着便是,只要我们云爷好了,到时自会把裴三夫人头尾地送回来。”李则有尖声说道。
两个丫头彻底没辙了,只得在心里祈祷沈灵毓好好的。
反观裴澜之,待沈灵毓走后,整个人长长松了一口气,抹着头上的冷汗慢悠悠站起来。
裴老夫人从内室颤巍巍走出来,方才那情形把她吓得一口大气都不敢出,直到李则有离开,她才敢露面。
只是脸色青白,嘴角轻颤。
“老三,你还看不明白吗,你这媳妇儿眼下可是咱们将军府的保命符,日后可千万不能跟她对着干了……”
裴澜之心有不悦,但也不得不承认老太太说得确实是实情。
沉闷地点点头,正欲接话,外面紧接着传来管家的通传声。
“三爷,外面有贵客盛请,说是有让您扳倒谢尚书的法子。”
裴澜之一听这话,甩着袖子当即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