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毓看破不说破,对周围冷嘲热讽的眼神也浑不在意,自顾自吃自己的饭。
裴秀慈却心有怨言,“真不知道三婶儿赌那一时之气干什么,现在好了,得罪了郡王府,我们以后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沈灵毓凝神听着,慢条斯理地放下筷子,低声开口。
“裴秀慈,在场所有人都可以评判我的不是,唯独你不行,莫忘了现在这样的结果是谁造成的。”
“当然,若你愿意爬狗洞的话,我也不介意现在就去找宜宁县主,提议让你们两个再比一场,以你的投壶技艺,正好能让宜宁县主找回场子。”
“到时候,你可以顺水推舟讨好宜宁县主,自然也不必担心日后被郡王府携私报复了。”
沈灵毓真心觉得自己提了一个好建议。
无奈裴秀慈什么都想要,根本不答应这种事。
“三婶儿说得这是什么话,将军府如今可是你掌家,若是无力承受郡王府的怒火,以致将军府走向没落,我看你怎么向裴家的列祖列宗交代!”
交代?
沈灵毓冷笑着摇头。
不,她什么都没做错,自然用不着向裴家人赎罪。
毕竟上辈子,她已经被他们坑害得够苦了。
从来都是他们亏欠她的,而她沈灵毓,不曾对不起过任何人。
吃过饭,宾客们相继告辞离开。
沈灵毓让莫娜先出去找车夫,自己则和裴秀慈带着赢来的赌金慢悠悠往外走。
哪想经过偏厅时,宜宁县主突然带人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站住!”
她身后跟着好几个护院,个个凶神恶煞的,气势凌人。
裴秀慈一看到他们,下意识往沈灵毓身后躲。
“三婶儿,这可是你惹出来的乱子,若是波及到我,我就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听听她说得是什么话。
明明是一家人,可遇到事情时,却总想着把她推出去。
裴秀慈真是随了他们裴家那个自私自利的根儿。
沈灵毓摇摇头,看向宜宁县主问:“县主还有事?”
宜宁摊手说道:“把云州哥哥的玉扳指给我!”
搞这么大阵仗,原来是为了一个玉扳指。
沈灵毓不屑一笑,从一堆赌金中找出谢云州的玉扳指递给她。
“不知现在臣妇可否能离开了?”
宜宁没吭声,拿着那只玉扳指把玩半天,眸子再度看向沈灵毓,射出一道寒芒来。
“裴三夫人,本县主有说过让你走吗?”
“今天是我及笄之礼,可你却让我丢了那么大的脸,裴三夫人,你说我应该怎么惩罚你才好?”
裴秀慈听到这话,整个人吓得六神无主,忙站出去向宜宁县主投诚。
“县主,今日之事是我三婶儿的错,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找就找她,与我无关,只要你放我走,我绝对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别人的!”
宜宁看着她害怕的嘴脸,嫌弃地皱了皱眉。
“没用的东西,滚!”
裴秀慈忙不迭点头,转过身撒腿就跑。
沈灵毓心头恼恨不已,扭过头,却见宜宁县主身后的护院笑眯眯朝她走了过来。
沈灵毓脸色骤变,“你们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