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位是中了蒋家母女的蛊。
“蒋瑶珠是何人?”
岳王后问道。
孙女官走过去,在岳王后耳边说了几句。
卫湘君自然不会被福慧郡主凶巴巴的样子唬住,“蒋瑶珠的娘蒋氏虐待家仆,栽赃他人便不提了。那位还在衡阳私放钱债。郡主听谁说的,我差点把人害死。您可知,蒋氏被投入大牢后,有多少百姓到府衙递状,要她赔亲人的性命?”
“樱儿,派人传旨,自今日起,夺了蒋瑶珠女官之职,赶出王宫,永不得录用!”
“娘娘!”
福慧郡主又哭了,“我统共就这一个贴心的,你们也要带走!”
“咱们郡主也是受了小人欺瞒。”
史夫人紧着在旁边劝,随后干脆道:“郡主累了,我送你回宫。”
“不用了!”
福慧郡主拿手背一抹眼泪,“我没爹没娘,还不识相。明明讨了厌了,竟是不知。福慧告退,日后不敢再打扰娘娘。”
岳王后瞧着福慧郡主哭哭啼啼地走了,又气又心疼,连叹了好几声。
卫湘君也没必要留下,索性告了辞。
她与福慧郡主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不过,能看着福慧郡主跳脚,倒也解气。
最要紧的是,蒋瑶珠那祸害真要被赶走,日后蒋氏没了大靠山,就算再回来,也未必掀得起多大风浪。
教人没想到的是,孙女官亲自将卫湘君送出了映雪轩。
“岳公子昨日巡营回来,听说那个行凶的车夫在刑部牢房暴毙,立时去找郡主对质。结果两人话不投机,郡主大概也说了气头上的话。岳公子随后便求见国主,要惩处郡主,给你们一个交代。还放了话,郡主再不知悔改。婚姻之事就此作罢!”
卫湘君愣住。
凶手死了?
死得如此莫名其妙,别说岳无咎,连她都疑惑是灭口。
孙女官走在前面,“外头有些传言,关于岳公子与你……。”
卫湘君索性站住,“岳公子乃是正人君子,小女也无所图。我早已解释过,别人不信,我也没法子。至于岳公子肯帮小女说话,想来还是路见不平。”
卫湘君以为,岳无咎一定会偏袒福慧郡主,原来是她浅薄了。
孙女官转头看了过来,“我知你是聪明人,后面该如何,应该不需娘娘提点了吧?”
她还能如何?
只有忍气吞声。
“其实娘娘对你颇为欣赏。”
孙女官又道。
卫湘君有一句话都到了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一阵喧哗声远远而来。
孙女官立马站住,领着卫湘君退到旁边。
今日这园子还真热闹,不只岳王后,连国主也驾临了。
人快到跟前,卫湘君跟着孙女官行礼,忽地头顶有人道:“瞧着是卫大姑娘,怎得跑进宫了?”
冯保这阴阳怪气的鸭公嗓,听着阴森森的。
此人还在国主身边,看来没被他那干儿子连累。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小女见过主上。”
卫湘君索性应道,“今日恩蒙王后娘娘宣召。”
“启禀主上,娘娘为郡主之事忧心,思来想去,便让卫大姑娘进来,和郡主当面把话说清楚。”
孙女官接过了话。
这位孝王随口问道:“说的如何?”
没等卫湘君开口,冯保插了话,“娘娘仁德,想必卫大姑娘已然原谅了郡主。”
冯保这老东西,明摆着在挖坑。
这宫中的人,果然没一个吃素的。
卫湘君稍稍抬起脸,“娘娘母仪天下,佑护百姓,当然是仁德的。小女身份卑微,原谅郡主这话,听着便是以下犯上,小女连想都不敢,还请冯内官小心言辞!郡主深明大义,也体谅了小女的难处,小女感激不尽!”
能感觉到,有人向她甩来一记眼刀。
孝王似乎笑了一声,“王后也是多事。孤已下了旨,福慧郡主束下不严,闯出大祸。派宫内府训诫,罚三年的俸银。”
四下一时都不敢说话。
“卫湘君,还不谢主隆恩?”
冯保在一旁道。
“主上英明,赏罚有度。”
这处罚真是不伤毫毛啊!最多也就面子上不好看。换成卫湘君,还哭个什么劲,真要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