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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夫人连连点头,“好啊,这话教人听得高兴。老身回头亲自给卫大姑娘送匾去!”
“匾就算了,他们家多得装不下。”
秦轼之笑着说道,掉头向孝王抱拳,“主上,卫湘君立了大功,不知可有赏赐?”
岳王后正好进来,听到秦轼之讨封,立时咳了一声,“这孩子如何不懂事,夫人还没好呢,要什么封赏。”
“倒是可以赏!”
孝王答应得痛快,看向卫湘君,“不过进太医院之事,便是说笑了。男主外,女主内,女孩儿的本分,是日后主持中馈,相夫教子。”
“主上,要不先把正修堂赏给她?”
秦轼之出了个主意。
“正修堂?”
“那本是她家的产业。听说冯内官瞧上了,想拿去孝敬他干儿子。”
“冯保?”
孝王看向他这亲信。
“老奴不敢。”
冯保的脸憋得通红,“绝无此事!是秦公子说笑呢!”
“轼之,放肆了!”
岳王后沉着脸提醒。
“其实小女最想要的,只有我师父的清白。”
卫湘君跪到了孝王面前,“正修堂大夫郑乔生致死人命一案,恳请主上下旨重审!”
孝王摸着短须,沉吟片刻,问秦轼之,“是你和无咎上回同孤说的案子?”
“回主上,正是!”
秦轼之也被卫湘君弄糊涂了,“把正修堂要回来不就得了,绕这么大圈做什么?”
卫湘君抬起脸,“小女所求的,无非‘公平’二字!我师父本就无罪,便是拿回正修堂,也要清清白白地拿回来。”
又思忖一会,孝王命道:“冯保,宣刑部尚书还有京兆尹进宫!”
三日之后——
一大早,京兆尹衙门外的空场上就站满了人,还有人在陆陆续续地过来。
正对着府衙大门的一间酒楼上,徐启背手站在窗前,望着下面刚搭起的一座高台。
身后门一响,徐启回过头,岳无咎和秦轼之从外头走了进来。
“这地儿不错。”
秦轼之也站到窗前,笑道:“老五,你还真会选。”
“标下不敢当!”
徐启冲岳无咎抱拳道:“城外军营调来的人马,卯时已然到位,绝不教贵人出了闪失。”
岳无咎没说话,只拍拍徐启肩膀。
“静月庵那头,可安排好了?”
秦轼之又问。
徐启看了看日头,“此时该抓的,也都抓到了。”
“是个能干的,日后前途无量。”
秦轼之说着,又看向岳无咎,“那日在宫里,我还跟卫湘君说,她也是多此一举,非要搞这一出公审。此事咱们岳公子就能帮她办妥帖了。”
“姑母抱怨,那日你太不省事,差些触怒主上。”
秦轼之嗤笑一声,冲岳无咎挤挤眼,“那日在宫里,我倒瞧出来了,福慧那脑瓜子,未必是卫湘君的对手。要我说,你干脆两个都娶了。娥黄女英也是一段佳话。回头有卫湘君帮你顶着,后宅自会安宁。”
“闭嘴!”
岳无咎不悦,“一个大男人,背后议论女孩儿,成何体统?”
秦轼之哈哈大笑,没注意到,一道寒芒正中他后脑勺。
“卫大姑娘到了!”
秦轼之伸头瞧着下面,“又扮成了小子,我还真好她这一口!”
徐启握着腰刀的手,已然冒出了青筋。
此刻空场外头,卫湘君陪着郑乔生刚下马车,便有人迎上来,“郑大夫,您受委屈了!”
郑乔生忙着同众人抱拳,这里头不少都是他的病人。
“来,给郑大夫让一条道。今日公审,大家伙都竖起耳朵听着,谁再敢冤枉好人,咱们绝不答应!”
闹闹嚷嚷间,大家伙为郑乔生让出了一条道。
郑乔生一脸讪讪,喃喃道:“多谢各位,多谢!今日咱们都好好的,啥都别做啊!”
自打三天前,郑乔生案子重审的消息传开,郑宅的门差点被挤破。
郑乔生向来低调,哪想到会有今日,不但高兴不起来,还提心吊胆。
倒是陪他过来的卫湘君一脸坦然,扶着郑乔生往里走。
衙门外头临时搭起的高台上,放了几张八仙桌,便是今日的公堂。
郑乔生走到公堂下了,趁着近处无人,忍不住对着徒弟叹气,“你娘打小稳重,你爹虽私德不成,可也是小心翼翼之人,怎么你倒是胆大包天?”
那日卫湘君回来,将在宫里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郑乔生。
郑乔生自然赞成卫湘君救下史夫人,可等听到说,她求了国主恩准,要当着城百姓的面,重审他治死人命的案子,郑乔生傻眼了。
“指不定,我像外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