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楚清晚随着传口谕的太监低头疾行,两侧朱红高墙笔直延伸,像望不到尽头的牢笼。
路上遇见的宫人缄默不语,只偶闻一两声问安请好,空气中透着莫名的压抑。
不怪墨景郁不爱进宫,换做是她,她也不想来。
楚清晚心中如是想着,忽地想起南国的宫殿,置身其中虽也如笼中鸟,但至少有喘息的余地。
“贵人稍后,奴才前去禀告万岁爷。”
正胡思乱想,领路的太监出了声。
楚清晚颔首,立在原地目不斜视。
须臾,大殿里传来宣召声,楚清晚低眉顺目地走进去,远远就感觉一道凌厉的目光落在身上,那威势犹如千斤,重重压在肩头。
楚清晚心下微凛,没敢抬头,又往前走了一些,跪下行礼:“民女楚清晚,恭请陛下圣安。”
大殿里寂静无声,那目光久久不撤,楚清晚伏在地上,心头忐忑不安。
她常和南国皇族打交道,倒也并不是很惧怕大衍的皇帝,但人对未知的事物总是心存恐惧,她不知这皇帝意欲何为,难免惶惶。
好半晌,皇帝都没让她免礼,楚清晚暗暗咬牙,正要再出声时,皇帝开了口:“平身。”
楚清晚谢恩站起来,落落大方地立着,不见畏惧与无措。
皇帝眯缝了一下眼睛,道:“听闻你是楚爱卿之女,为何自称民女?”
楚清晚垂着眼睫:“回陛下,民女五年前被逐出家门,已从楚氏族谱除名,不敢再攀附楚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