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不解风情 王爷在想是否要下聘纳你为妃…(1 / 2)

封汲眼珠子一转,突然不知想到了什么,没有直接回答阮筝的问题。

“没什么,一个仇人罢了。”

“仇人,皇上您的仇人?那您怎么不给他降罪?”

封汲摸摸鼻子:“他有恩于朕。朕这个人向来知恩图报,所以也不会拿他怎么样。”

把个大好江山都拱手让给他了,这份天大的恩情他是一世都还不完了。

阮筝直觉小皇帝没跟自己说实话,大胆地盯着他的眉眼看:“皇上,那你们什么关系。你说他是你哥哥,难不成他是……”

封汲赶紧摆手:“什么哥哥不哥哥的,朕随便叫的。他就是在王府当差的一个……一个属下罢了。”

不知为什么封汲不太想阮筝知道自己哥哥的真实身份,他现在还没叫她说服,还想着能不能有什么法子让她答应进宫做自己的皇后。

阮筝现在拿她六哥当个普通人看,自然不会想着嫁给他。可若是叫她知道那是六皇子,难保她心思不会变。

封汲清楚这京城里的女子比起当皇后还是更乐意当慎王妃,从前他根本不在意这些。可如今心里有了人,这想法就变了。

早知道还不如早早给皇兄赐婚,绝了这后患才好。

阮筝不敢质疑他的话,可那张脸上明摆着写了“不相信”几个字。封汲叫她这表情搞得有点心虚,轻咳两声道:“我叫他一声哥哥不过是念着他从前的恩情。我不也叫你姐姐嘛,难不成你还成朕的亲姐了不是。”

阮筝赶紧摆手:“臣女不敢,皇上以后叫臣女名字便是。”

封汲一听乐了:“好,那我往后就叫你阮筝。阮筝?不不,那样不够亲切,还是叫你筝儿吧。”

阮筝心想你是皇帝你最大,你爱怎么叫便怎么叫吧。

黄昏时分,宫门快要下钥时,一骑黑驹由远及近疾驰而来,到了宫门口后来人跳下马来,顺手将马递给了旁边的侍卫。

当班的侍卫首领赶紧上前来见礼:“王爷来了,这么晚可是有急事?”

“一点私事。”

封瀛应了他之后便进了宫门,挥散了想要跟上来的随从,一个人独步走在宫内的青石砖面上。

他白日里太忙抽不出时间来,虽听闻阮筝被召进了宫,但也得等到这时方才有时间来看看她。

或许也不只是看看她这般简单。

自那日南胡街一别后他俩多日未见,且这些日子发生了不少事情。

刘长墨的婚事定下来了算是一桩喜事,但阮筝因此受牵连却是遭了点罪。今日不是太后而是小皇帝召她进宫来,封瀛一下子就猜到了个中缘由。

这是听说阮筝受了委屈想要替她撑腰帮她出气是吧。

皇帝毕竟年少不成熟,很多时候做事容易冲动。封瀛本不想今日直接前来,却又实在不放心生怕皇帝做出什么不可挽回之事。

他若头脑一热向阮筝提进宫之事,这丫头说不定还当真会同意。

毕竟嫁人是她最在意的事情,若是能嫁进宫来当个贵妃甚至皇后什么的,只怕她会很乐意答应。

一想到她要嫁给皇帝当自己的弟妹,封瀛心头便有一腔真气到处乱蹿无处发泄。不是因为阮筝要为后他不乐意,而是一想到她要嫁给旁人,哪怕不是皇帝只是一个凡夫俗子,他也同样不乐意。

虽然不清楚是何时有了这个想法,但封瀛眼下十分清楚自己的心思,不管是何人他都不愿意将阮筝拱手让人。

她自负爱哭又唯利是图,可她也仗义英勇聪慧过人,这样的女子他从前没有遇到过,以后也不打算再遇到。

这一世碰上一个便足够了。

想到这里他加快了脚步。

阮筝今夜被留宿宫中,歇在了一处偏殿内。封瀛先去了别处找小太监要了一身内侍的服制,这才让人领着他去了偏殿。

偏殿内阮筝还未歇下,一个人坐在次间翻着手中的书。

书中写了什么她一个字也没看进去,满脑子都是今日面圣的画面。

打死她也没想到当今圣上竟是那样一个少年郎,且还是她救过的人。所以三皇子谋反那日得亏她把皇帝藏了起来,否则只怕他一闯进来先就会要了小皇帝的面。

想想那日的情景,也是够惊险。难怪小皇帝感恩到要纳她为后,只是她如今心思不在婚嫁上,若是换了几个月前有人同她说这个事儿,怕当真会欣喜异常。

从前的她不识得什么男子,只知道论家世来挑选夫婿。如今她知道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是什么样子,见识过那样伟岸英武的男人后,旁的软脚蟹便再也看不入眼了。

这么多天没见到他,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说那个传闻。他应该是知道她的心性的,应该不会像那些人那般想她吧?

可万一他也是个俗人也那般想了呢?

阮筝一想到这事儿又有点难过。想她为了他拒了当皇后这么好的事儿,他若把她想得太过不堪,那她真就出家为尼常伴青灯古佛算了。

阮筝一个人坐灯下胡思乱想,手里的书页都叫她翻得有点皱了,她却浑然不觉。一直到眼前光线突然一暗,手里的书也叫人抽了去,她才猛地惊醒过来。

她抬头呆呆地望着来人,他站在烛火的光晕之中,看起来颇为不真实。就像是突然从画中走出来一般,又像是踩着祥云从远处飘然而来。

阮筝眨了两下眼睛,还当是自己在做梦。结果下一刻那人就把书卷成册轻敲她脑门。

“怎么,进了宫后便连我都不认得了?”

“你、你怎么进宫来了?是随王爷进来办差吗?”

封瀛点头算是承认了。反正王爷确实是在宫里,至于是办差还是办私事,那便不提了。

阮筝突然见到他整个人都晕晕的,脑子也跟浆糊似的想不明白事儿,便也索性不去想了。因两人提到了王爷,她便忍不住追问了一句:“所以外头的谣言都是真的?那天王爷不会真就在街上吧?”

封瀛轻哂:“既知谣言那又何须管它真假。外头也有传言说是你坐着马车冲撞了王爷,这事儿又是真是假?”

“那自然是假的,你不是最清楚那天发生了什么吗?”

“是,我心里清楚。你也只须知道这事儿我知道前因后果便可以了。旁的你无须多想。”

这话听起来颇为放肆,仿佛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可不知道为什么阮筝就是觉得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便是那般得理所当然。

这人天生就是一股唯我独尊的气场。

不计较他的托大,阮筝还惦记着另一桩事情:“既然你听说了这事儿,那王爷是不是也听说了?”

封瀛点头。

“那王爷是何反应?”

别人也就算了,就是小皇帝也是个好糊弄的软和性子,说几句好听的就哄好了。可摄政王不一样,那可是个杀神,凶得要命的那种。万一他真以为自己想要攀附权贵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会不会气得让人把她给砍了?

阮筝瑟缩两下,有点害怕。

封瀛见状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的额头:“也不曾发烧,身上凉吗?”

“不、不凉。”

“那怎么这么……”

“你别扯别的,快告诉我王爷到底怎么想的?”

封瀛低头轻笑:“王爷确实有些想法。”

“什么……想法?”

“想着既是你如此盛情,他是否要下聘纳你为妃。”

阮筝听到这话如遭雷劈,那个上一世克死两个的男人想娶她当老婆?不不不,还是不必了,虽是听着光鲜,可是她福薄消受不起啊。

封瀛见她脸色青白相交不似喜悦的样子,不由皱眉:“怎么,你不乐意?”

“不不,不是我不乐意,实在是我配不上王爷这样金尊玉贵的人物。你还是跟王爷说一声,我这样的小女子实在不是良配,请他另聘名门贵女吧。且、且我与他身份也不合……”

“哪里不合?”

“我名义上是长公主的女儿,那跟王爷算起来也是甥舅了,这如何使得,传出去岂非叫人笑话。我小女子无所谓,可王爷乃大人物,实在没必要被我拖累名声。”

封瀛听她一口一个小女子明着像是自贬,实则话里话外都不想嫁与自己的意思,胸口有些气闷。

“你究竟是怕有碍人伦纲常,还是看不上王爷不想嫁给他?”

阮筝讪笑着问他:“你想听实话?”

“自然。”

“那……便是后者吧。也不是看不上王爷,只是不想入府罢了。王府规矩多,王爷想来也是极重规矩的人。来日不止有王妃还有侧妃庶妃,那么多侍妾通房的,光想想便叫人头大。我这人不贪心,寻个有出息的男儿嫁了便可。旁的都好说,只求心意相通便可。”

“此话当真?”

“自然是真的。”阮筝见他不信有些急了,跳起来道,“你可知今日皇上召我进宫是为何是?”

“他是不是想迎你入宫?”

阮筝一惊:“这都叫你猜着了?”

“这本也不难猜。”

阮筝撇撇嘴:“那也够叫人吃惊的了。皇上说我曾救过他,便要娶我为后。”

封瀛听到这话心头一凛,虽明知事情应该未成,却还是少见得有了心慌的感觉。这种感觉多年未有,上一回还是他在西北杀敌母后却叫人逼死时才有过一阵心悸。

只有那样的大事才能令他心神不宁。

母亲是,如今阮筝也是。

他一时竟有些不敢开口再追问下去。好在阮筝不等他问便又说道:“那般大好的机会摆在我面前,我都没有去抓,你说我会在乎嫁不嫁给王爷吗?”

封瀛心头一松,那股滞闷感瞬间烟消云散。

他嘴角浮起一丝笑意:“那倒也未必,或许你是觉得宫中规矩更多,往后要争宠的女子也更多,所以还是嫁进王府更好些。”

“王府便没有别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