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个月月底,九月月底,fn在a市开演唱会。
fn出道一年,下个月是fn的第一场演唱会,门票七月底就售罄了。除了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fn其余队员都很重视下个月的演唱会。
fn全员的重视以刘义红女士的主动施压转交给了周齐本人。
“你怎么跳不了?”刘义红女士瞪着周齐,“其他人能跳,就你不能跳?其他人能唱,就你不能唱?出道一年了,周齐你就不能有点进步?”
周齐很无奈:“刘义红女士……”
刘义红女士:“叫我bel。”
“好,bel女士,”周齐说,“我也想有进步,一个人有进步总是好的。但现实状况就是我既不会唱歌,也不会跳舞,我要上台了,得拖别人后腿。”
“你一直拖别人后腿,现在才有这个觉悟吗?”bel女士冷哼了一声,一针见血道,“你出道一年,不一直都是现在这个水准吗?”
周齐:“……”
bel又说:“但和公司签艺人合同的是你,想当明星,想出名的也是你。周齐,你二十六了,不是小孩儿了,你必须对你的决定负责,还有快两个月的时间,演唱会前你必须把所有舞蹈都跟队员排好——这件事没有你反驳的余地,要不然你付违约金直接跟公司解约。”
周齐:“……”
得。
刘义红女士做事向来雷厉风行,说一不二,她说没商量的余地,那就真没得商量了。
周齐点点头,没办法了:“行吧,刘义红女士,我去跟那哥几个排一排看看,无论行不行,我尽力好吧?”
“ok。”刘义红女士坐在转椅上打量了周齐一会儿,到周齐转身要走了,突然说,“等等,你跟fy工作室有联系吗?”
周齐脚步一顿,侧过半张脸:“fy工作室?”
“对。你跟他们那边认识?”
“fy,这哪儿?”
刘义红:“……”
她很难相信周齐作为一个圈内人真没听说过fy工作室,又想不明白周齐装不知道的原因,就直白道:“fy工作室主要负责傅野的工作代言问题,fy是傅野名字简写。”
周齐一听,心想刘义红女士这是在问他认识傅野吗?
当然认识啊。还是他现在的金主。
但作为一段长期稳定的包养关系的乙方,如果他具有良好的小白脸职业素养,就绝不能向任何人透露金主的私人信息,更不能向任何人承认他跟金主间的苟且关系。
于是周齐惜字如金地问:“傅野有事?”
“这个……”刘义红女士沉吟了片刻,才说,“不好说,该让你知道的也用不着我跟你说,你没必要知道的我也不用多说话,当下我就不多说了。”她话外有话,“反正周齐你好好努力,无论干什么,只要你能在娱乐圈长久地走下去,会有好资源的。”
周齐:“?”
刘义红女士是在向他表达——天道酬勤?
“还有管理好自己的言行举止,别得罪不该得罪的人。不然麻烦来了,公司也帮不了你,毕竟有些人后面撑着的不单单是资本。”
“……”周齐沉默了一会儿,“你说的是……傅野?”
“走吧,”刘义红女士没回答他,朝他摆摆手,“去练舞室吧。演唱会绝对不能出一点岔子,记住了没?”
九月底的演唱会排了24首曲目,十几首带编舞。
让人想退出游戏,删档重来。
练舞室场地很大,四面围着等人高的镜子。显然为了照顾木桶中最短的那根木板,公司安排了两波舞蹈老师,一波跟fn其余三个人一起排舞重编舞,倍速教周齐怎么跳舞。
小学老师组组长jas不可思议地问:“你……真的一点儿都不会?”
周齐盘腿坐地上,托着腮,看上去一点儿都不着急,充分诠释了什么叫“烂泥扶不上墙”:“真的,一点儿不会。”
“……”jas盯了周齐两分钟,才做好心理建设,“那也……没关系,你起来我们一点一点学,可以……”昧着良心说这话,jas自己都没底气,“肯定可以学会的。”
周齐没正形地嘴角上勾:“好啊,那老师教我。”
“钟平阳,专注点,不要去看别的地方!”
另一组的编舞老师皱起眉,呵斥了一声。
“哦,”钟平阳迅速收回了看周齐的视线,“好的,抱歉。”
可明明嘴上说着“抱歉”,钟平阳还是没忍住用余光瞥了一眼周齐。
像个……被拖去上学的一年级小学生,一脸要了命了的样子。然而还是很认真。
宁弈昊淡淡地看了钟平阳一眼:“你在看他?”
钟平阳笑道:“嗯,他很有意思。”
“是吗?”
下午六点,周齐没有来。
下午七点,周齐没有来。
晚上八点,周齐还没来。
晚上九点,周齐依旧没来。
傅野去清掉了多做的饭菜,收拾掉了浴室新放置的第二套牙刷浴巾,把这套房子中多出来的所有东西都扔进了垃圾桶。
他清晰地知晓他厌烦跟周齐的接触,却又像活在谵妄中的精神病一样,去在他的居所放置第二个人的用品,放置根本用不上的东西。
根本用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