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苏晓珂和战王在一起,所有人都好像觉得理所应当,可是换成自己,那就不是良人了?
她还就是要搏一搏,她就不相信,自己一点都不如苏晓珂!
明明那就是自己的身子,难道说战王喜欢的不是那副皮囊,还是苏晓珂的魂魄吗?
如果战王知道苏晓珂是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孤魂野鬼,肯定就会立刻厌恶了苏晓珂,到时候还不是会喜欢上自己?
此刻的苏菱姝完全不知道,自己和林纾的一举一动全都落在了王曼的眼中。
“我瞧着,纾姨好像对苏菱姝格外在意了?”站在门口的王曼先前无意间一瞥,恰好看到了林纾轻声安慰苏菱姝的样子,当下忍不住蹙眉对苏子佩说道:“苏菱姝此人看上去心思可不小,纾姨不会是被骗了吧?”
“我瞧着娘对姐姐的态度,好像是有了什么误会。”苏子佩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当下同样皱起眉头说道:“先前明明娘还提醒我,让我不要听苏菱姝胡言乱语,怎么自己反倒是跟她走的那么近了?”
“不过,那晚薛妈妈好像说,当时老夫人出门是想去见苏菱姝的吧?”王曼若有所思地说道:“我总觉得这件事有些奇怪,这些年咱们在潮州做了那么久的生意,都没有什么仇家,怎么到了京城,反倒是有了这样的仇家?而且不管如何,对方也得讲些道义,怎么可能对一个老人家下那么重的手?”
“曼儿姐姐,你是说……你怀疑外祖母和陈妈妈的事情跟苏菱姝有关?”苏子佩听到王曼的话,忍不住有些迟疑地说道:“可是苏菱姝和外祖母之间又没有什么冤仇,她又为何下那么狠的手?”
“少爷!”就在这个时候,管家脚步匆匆的走了进来,看到苏子佩的时候连忙上前说道:“太子派人来请少爷到东宫一趟,来的人正在外头等着呢……”
“太子?”苏子佩一愣,下意识地看了看房间紧闭的门,皱起眉头说道:“先回了来请的人,就说家中有事,暂时不能过去了。”
“可是对方说,太子爷有极其重要的事情要跟少爷相商。”管家来之前似乎就被对方叮嘱过了,当下压低声音说道:“而且太子让少爷立刻就去东宫,否则的话,还要问罪。”
“这么着急?”苏子佩听到管家这番话,倒是有些意外,因为依着他对靳崇奕的了解,那个人素来不喜欢以权势来威胁别人的,难道说真的遇到了什么事情?
……
“太后娘娘。”与此同时,许贵妃正在太后的宫中为太后斟茶,“娘娘这么多年的谋划,就这么放弃了,会不会太可惜了呢?”
“哀家没有什么可惜的。”太后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说道:“以前眼睛刚刚看不到的时候,总觉得心有不甘,现在才明白,即便是眼睛看不到了,总归还能听到,这么用心去听,反而听到了很多以往忽略的声音。”
“看来太后是真的想明白了。”许贵妃微微一笑,将茶盏放到太后手边,轻声道:“我倒是一直担心太后想不明白,那样我还真的是太过为难。”
“你从一开始就是皇上身边的人,这一点哀家其实是知晓的。”太后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之后才淡淡的开口道:“这么多年,你的手艺还真是愈发精纯了。”
“能得太后喜欢,是我的荣幸。”许贵妃微微一笑,看着太后问道:“先前皇上来跟太后说过什么话吧?我本以为太湖可能会一直执迷不悟的,没想到如今反倒是太后自己先放弃了。”
“你说哀家执迷不悟吗?”太后忍不住笑了起来,点点头说道:“是啊,哀家的确也是固执,这么多年,哀家一直觉得皇上应该感激哀家,没有哀家,他怎么可能成为帝皇?现在才知道,哀家是太低估皇上了,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当初需要依赖哀家的孩子了。”
“皇上他……”许贵妃面带微笑的听太后说完这些,随后才有些犹豫地开口道:“皇上想要恢复大将军府往日的声望,太后娘娘,当初大将军府谋反是皇上亲自下旨,如今再这么做,恐怕会有损圣颜。”
许贵妃虽然这么说,可是眸中却慢慢弥漫出一股哀伤,好像想起了什么让人难过的往事来。
“这么多年,哀家倒是差点都忘了,原来你当真还记恨大将军府,是么?”太后缓缓睁开眼睛,虽然看不到,可是目光还是精准地落在了许贵妃的身上,幽幽地笑着问道:“哀家一直以为,你大概是这宫中唯一一个无欲无求的人了,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啊?就剩下那么一个孤女,你也不愿留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