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城。”呼延寒衣唇角微扬。
何轻语盯着呼延寒衣,“呼延寒衣,你这是故意要找我麻烦吗?”
“不是。”呼延寒衣挑眉,他不是故意,而是有意。
“那就是你反悔了,不想带我去边城,故意强迫我吃这个馒头,好找理由把我赶回城去。”何轻语一语中的。
“没有。”呼延寒衣不肯承认。
“我不吃!”何轻语斜眼挑衅地看着呼延寒衣,“也不回城。”
呼延寒衣扯了扯嘴角,伸手把馒头拿走。
何轻语眸光微闪,这么好说话?
等重新上路时,何轻语才知道呼延寒衣打的是什么主意,他放跑了她和绮儿的马,然后带着苍耳扬长而去,把她和绮儿留在了原地。
以绮儿的轻功要追上马,并不难,但是她不能离开何轻语身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马越跑越远。
何轻语盯着马消失的方向,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这算什么?不想带她去边城,就逼她走路回城?
“主子,我们还去边城吗?”绮儿问道。
去还是不去?
何轻语蹙眉,犹豫不决,这才走六十里路,她就已经快被颠的散架,边城还在数千里之外,路途遥远,她怕到不了边城,就在路上累死了。左右逃不过一死,她为什么要死得这么辛苦呢?
“绮儿,如果我不去边城,你会不会觉得我出尔反尔?”何轻语心虚地问道。
“奴婢不敢。”绮儿低下头道。
何轻语苦笑,这就是觉得她在出尔反尔,罢了,都已经出来了,就死撑到底吧!转身往村里走去,“绮儿,我们去村子里买马。”
吴家村没有马卖,不过有牛。何轻语用五十两银子买了辆牛车、一床被子和一把油纸伞,又跟那家人要了几捆稻草铺在车上。
绮儿坐在前面充当车夫,何轻语躺在车上,撑开油纸伞,固定好,遮住耀眼的阳光,用丝帕盖着脸,闭上眼睛。牛车虽然不如马车舒适,可比起骑马来,已好太多。
呼延寒衣并没有离开,他骑马跑了一段路后,又返回来查看,看到那辆简陋的牛车,眉梢微动,眸色沉了几分,催马迎了过去。
“主子,呼延大人回来了。”绮儿道。
何轻语躺在牛车一动不动,他回不回来,与她有什么关系?没有人带路,没有地图,她还有嘴,可以一路打听着去边城。
呼延寒衣看了眼躺在稻草堆里的何轻语,抿紧唇角,她比他想像中更能逞强。两匹马跟在一辆牛车后面,顶着烈日,沿着官道慢悠悠地前进。黄昏时,他们抵达离前面的小镇。
“绮儿,进镇投栈。”在牛车上睡了一个下午的何轻语醒了,精神和体力都有所恢复,只是屁股和大腿内侧疼的厉害,应该是被马鞍磨破了。
“公子,我们也进镇投栈吗?”苍耳问道。呼延寒衣沉默地跟在牛车后面,用行动回答了他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