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连贵领命。
“要毫发无伤。”天顺帝补充了一句。
“是。”连贵身形一闪,隐身而去。
天顺帝做出这个决定后,脸色好看了许多,唤内侍进来收拾散落一地的奏折。
言世臣急急忙忙赶回王府,刚好拦住了要紧随何轻语赶去边城的太妃。在得知何轻语的确已经随呼延寒衣去了边城,言世臣转身进了书房,召来暗卫,布置了一番。
五位郡主听到消息,都赶了回来,在她们的劝说下,太妃打消了去边城的念头,进佛堂为言庭羲和何轻语念平安经。
官道上,马蹄声声,起起落落间,尘土飞扬。这是何轻语生平第四次骑马,能在马上坐稳,已经不错,可是要赶去边城,光坐稳不行,还要策马狂奔,这可让何轻语吃尽了苦头。两条腿被马鞍磨的生痛,这还能忍下去,可是马颠簸的太厉害,随时都会被马抛下去,要是摔下马,小命难保。为了不被抛下来,何轻语不顾胳膊酸麻,咬紧牙关死死的拽着缰绳,纤细的身子在马上颠来晃去,如同狂风巨浪中的一叶孤舟,惊险万分。
呼延寒衣和苍耳在前,何轻语居中,绮儿跟在最后,她紧张地注视着前面摇摇欲坠的何轻语,忧心如焚。
炙热的阳光从树枝间洒下,午时,四人到达了距离京城六十里的吴家村,吴家村约有百来户人家,村子就在官道边,在村口有家小茶店,南来北往的客人,都会在这里落脚歇息,给马喝水喂食。
“呼延寒衣,在这里吃点东西吧!”何轻语实在撑不住,勒停了马。
呼延寒衣停下马,调转马头,翻身下马。见他同意,绮儿翻身下马,跑过去扶何轻语,“主子,你慢点。”
何轻语抬起僵硬的右腿,缓慢地移到左边,在绮儿帮助下,下了马,脚刚一落地,酥麻感袭来,人就往向下滑。还好有绮儿帮她支撑着,才没有一屁股坐在地上,当众出丑。
“行不行?”呼延寒衣面无表情地问道。
“行,我当然行。”何轻语逞强地推开绮儿,可是虚软的脚让她站不稳,险些摔倒。
呼延寒衣皱眉,带这么个娇弱女子同行,他根本就是在自找麻烦。
茶店只卖黑面馒头和酸菜,馒头太硬,酸菜太咸,何轻语勉强吃了半个馒头,两口酸菜,喝了一大碗白开水,就再也吃不下去了。
呼延寒衣眸光微闪,拿起一个馒头,放在何轻语面前的碗里,“吃。”
“我吃饱了。”何轻语蹙眉,把碗推开。
“不吃回城。”呼延寒衣威胁她道。
何轻语瞪着他,“你威胁我?”
“选择。”呼延寒衣眸底那抹期待转瞬即逝,他希望何轻语选择不吃,这样他才能理直气壮地送她回城。
“你多说几个字会死啊!”何轻语呛声道。
“不会。”呼延寒衣一本正经地答道。
“既然不会,你就多说几个字来听听。”何轻语目光流转,透着一点俏皮。
呼延寒衣盯了她一眼,“选。”
何轻语为难地看了眼碗里的馒头,撇撇嘴,抱怨道:“我不是不想吃,是这馒头太硬了,我咬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