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的若水街人来人往,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元秋赢穿过人群,轻声呼唤她。
“阿绵。”这一声呼唤,恍若隔世。
元绵听见有人叫她,一抬头,便看见元秋赢站在前面不远处。
元秋赢走上前,替她拨弄了一下头发,“早就听说若水街有一家包子铺的包子甚是好吃,阿绵想吃,让鸢季买回去就是。”
他的手停留在她耳边,注意到她连自己为她戴上的耳饰也被她摘下来了。
元秋赢的话语一如往常般轻柔,元绵却愣在原地,她想避开他的手,元秋赢却一把把她按在怀里。
“以后出门要和哥哥说,走丢了怎么办?”元秋赢在她耳边轻轻说道。
元绵推开了他,她看着元秋赢的双眸,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身边不时有人经过,元绵神情有些恍惚,她觉得有些害怕,这种感觉不是第一次了。
她不能留在宁京,这不仅是先生的遗愿,就连元绵自己也感觉到,宁京很危险。
街市中的二人没有说话,元秋赢任由她看着自己。元绵心内五味杂陈,她绕过元秋赢身侧,要往南丁门走去。
元秋赢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把她带入了怀中,元绵刚要挣扎,他却死死把她按在怀里。
“不要离开哥哥好不好?”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乞求,“你想回古剑山,过了生辰,我带你回去。”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元绵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
元秋赢没有答她的话,只是紧紧拥着她,尽管宁国民风开放,路过的人还是有人侧目看他和元绵。
元绵推不开他,只好说:“你先放开我。”
元秋赢还是紧紧拥着她,用半乞求半哄骗的语气说道:“先跟哥哥回家好不好?”
“我的家在古剑山。”元绵答道。
“哥哥前几日不该惹阿绵生气,哥哥错了,跟哥哥回家好不好?”又是哄着的一句。
他从未惹过自己生气,元绵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你先放开我,我难受。”元绵说道。
元秋赢也怕弄疼了她,便松开了她,元绵向后退了一步对他说道:“我没有生气,只是在宁京待了好久,先生回去了,我也该回去了。”
元绵极力用平静的语气说出这句话,但话语中还是暗含一丝伤感。
元秋赢正在思索着说些什么才能挽留她,元绵却突然注意到远处一个带斗笠的身影。
“贼人!”
元绵大喊,便朝那人跑去。
那身影听见元绵的呼喊,便闪身进入到一旁的小巷中,元绵也急忙追了上去。
事发突然,元秋赢虽愣了一下,但也赶忙追上元绵。
“那个人在水都时抢了我的包袱!”元绵对元秋赢说到,她的身体还未全好,追了一条巷子便气喘吁吁,不得不停下来歇息。
“留在这里等我。”元秋赢丢下一句话,便追了上去。
元绵倚着墙喘息着,过了一会儿,元秋赢便回来了。
“贼人的轻功甚好,我没有追上。”元秋赢开口道。
元绵一手扶着腰,一只手还拿着包子,摆了摆手,喘息着说道:“算了。”
元秋赢伸手扶她,为她顺了顺气,语气轻柔,“我们回家吧,快到中午了,桃星一定做了好吃的。”
“我不回去,我要回古剑山。”元绵直接拒绝了他。
元秋赢温柔的目光阴翳了起来,他一手扶上元绵的腰,一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把带着迷药的手帕捂在元绵的口鼻处。
“哥哥,你……”元绵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话还未说完,便倒在了元秋赢怀里,手中的包子也掉落在地上。
空无一人的小巷里,元秋赢看着怀里晕过去的元绵,轻轻的说了一句:“怎么就不听哥哥的话呢?”说着又拨弄了一下元绵的发丝。
“白名,去寻辆马车来。”元秋赢开口。
“是。”身后一个带斗笠的身影答道。
“下次再发生如此失误,就别做什么阁主了,白泽京新开的福泽酒楼还缺个掌柜的。”元秋赢语气冰冷。
“是。”白名不敢再多话。
元绵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她起身,走到屋外看了看天,也不过刚过中午。
身上还是早上那件衣服,她朝怀里摸了摸,银子不在了。元绵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急忙回到屋里,平时她挂剑的地方是空的。她的剑也不在了。
桃星此时正端了吃食送到她屋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