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淡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西装男果然送来了一张银行卡,敦促她尽快签了合同。把这些人送走之后,林淡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径直去了村长家。
“小林啊,你怎么来了?”一名胖乎乎的老妇人满脸愁容地走进客厅。
“朱大婶好,村长在家吗?”林淡礼貌地询问。
“在呢,不过你能不能改天来找啊?他那老寒腿又犯了,这会儿疼得下不了地。”提及丈夫,朱大婶哀声叹气的,忽然眼睛一亮,说道:“小林啊,我记得我家老周犯病的时候,你爸给过他一种偏方,挺有用的,你家还有吗?”
“什么偏方?”林淡立刻搜寻原主的记忆,却发现林父根本不懂医术。
“就是那种狗皮膏药啊,味道臭臭的,像放烂了的橘子皮。我家老周说可有效了!”朱大婶描述道。
林淡没有找到这方面的记忆,却并未拆林父的台。他手里有几本古书,想来应该是从书里看到的不伦不类的药方,拿出去卖弄了。如果那狗皮膏药真的有效,朱大婶不至于现在才想起来,这是急病乱投医了。
所幸林淡脑子里存储着无数医学方面的知识,有中医药理,也有西医药理,甚至还有更为超前的基因改造技术,只不知这些东西都是她从哪儿学来的。找不回记忆,她也不再纠结,当即说道:“朱大婶,我跟我爸偷学了几手医术,干脆我帮周大叔看看吧。”
“你也懂医?欸,那可太好了!我带我们老周去省城的大医院看病,那里的医生都拿他的老寒腿没有办法。我跟你说,西医真的没啥子用,老寒腿这种病还是得看中医。但现在靠谱的中医实在是太少了,我看你爸倒是有几分真本事,就是去得太早。”朱大婶说到这里面色一滞,忍不住偷瞄了林淡一眼,生怕她触景伤情。
林淡却只是苦涩一笑,并不像原主那般仓惶跑开。
朱大婶顿时放下心来,把林淡领入内间说道:“你看,我家老周的膝盖肿得比馒头还大,睡觉的时候必须曲着腿,不然会痛得叫起来。他都整整三天没合过眼了,这病不发作的时候还好,一发作起来简直折磨死人!”
村长勉强睁开眼睛,气息奄奄地冲林淡打招呼,竟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林淡掀开他的裤腿看了看,颔首道:“情况不是很严重,我替他扎几针就好。我回家去拿艾灸,很快就回来。”话音刚落,她就已经跨出房门匆匆走了。
村长勉力问道:“小林怎么来了?她哪儿懂什么医术!”
“我也不知道她干什么来了,我还没问呢。她怎么会不懂医术?老林天天在家教她,老林懂的她肯定懂。你这腿医院都没办法治,咱们还是用土方子治一治吧。”
村长是见过世面的人,叹息道:“老林他懂个屁,他那是随便做几张狗皮膏药糊弄我呢!贴了他的药,我皮肤都被烫坏了一层!”
“那他问你的时候,你咋说特别有效?”
“我那不是怕他又给我做吗?老林是个爱面子的人,要不然也不会看上白鹏飞那个畜生。”村长长长叹了一口气。
朱大婶也跟着露出愁容。两人正谈论着那些陈年旧事,林淡拿着几根艾灸回来了,吩咐道:“周叔,您把上衣脱了,侧躺着,我给您扎几针就好。”
人都来了,而且还拿着工具,村长怎么着也得给林淡几分面子,于是依言而行。朱大婶倒是想反悔,几次开口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林淡对两人的抗拒仿佛全无察觉,心无旁骛地用艾灸炙烤着老人的肾俞、命门、环跳、关元等穴,先从背部开始,慢慢灸到胸腹部,从上至下,有条不紊,然后才灸腿部的几个穴,将冒着淡烟的艾条在肿胀处熏蒸了一会儿,用镊子掐灭。
“行了,不出十分钟,疼痛应该会大有缓解。”她放下工具,习惯性地翻了翻掌心,试图召唤出水流洗清手指,然后愣住了。
难道我是从魔法世界来的?刚冒出这个想法,她自己倒先摇头失笑,然后认命地跑到门外,用井水洗手。
朱大婶半信半疑地道谢,随后询问道:“对了小林,你找我家老周有事吗?”
“是这样,我想把我家屋后的那座山承包了,不知道可不可以?”林淡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大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