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 / 2)

婚戒 两百斤道长 865 字 2023-05-16

他是挺想装睡的,可方才躺下之后,他发觉自己有失眠的倾向。

经历过刚才的谈话,他觉得自己应该找一个小小的角落把自己藏起来,偷偷度过这一晚令人心碎的时光,就像结婚当晚那样,他失眠失到失魂落魄,也不会有人发现。

但今夜温凛没有离开——浴室花洒喷水的声响穿透磨砂玻璃门,一直在提醒着他这一事实:过不一会儿,丈夫就会睡在他身边的另一张床上,状态是相当清醒,半分醉意都没有,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又该怎么打量他?看待他?

自己再怎么装睡,也做不到装一晚上啊。

傅观宁只好去自己的包里翻找药盒,万幸,其中恰有一片褪黑素。于是他又烧了一点水,坐在床头捧着杯子,等里面的水渐渐冷却。

温凛走出来,果然是先扫了他周边一圈,然后道:“还没睡?人不舒服吗?”

房间内光线昏暗,浴室的光斜照出来,没将温凛模糊的面目照亮,却将他未被浴袍遮住的腿照亮了,上面一道肿起的红痕清晰可见。

“我没事……”傅观宁盯着他的腿,确定自己没看眼花后,掀了被子就要下床,“你受伤了?”

温凛不说话。

“难道爷爷是用这样的方式让你……”

“别说话了。”温凛把他按回床上,替他拿被子裹好下半身,动作很轻,语声很温柔,像照顾幼儿园的小朋友,“吃完药好好睡觉。”

傅观宁被他摁到枕头里,手中还被塞了杯子,一时恍惚。

他想起温凛看爷爷的眼神,的的确确是敬而远之。而爷爷看温凛时的眼神,也隐隐约约带着不满。最开始他只以为是爷爷严厉,因为这一点在中学时就有人传,几十分钟前他感受到了温凛的无情,犹在怀疑那是气话,因为温凛把司远当成了底线,无法忍受他人触碰这底线。而现在他已经不能够想象,楼上的那番谈话到底是有多激烈?

咬了咬嘴唇,他忍不住说道:“不然打个电话让人送冰块进来吧,敷一敷也好……爷……董事长他经常这样对你吗?”

“不要再问了。”温凛的口风变得冷硬起来,“我不喜欢别人可怜我,尤其是你。”

他的话像是一片凉凉的薄刃,贴在了傅观宁动脉之外薄薄的皮肤上。

“对不起。”傅观宁垂下头。他想温凛刚才在舞池和自己跳舞时,腿一定还很疼。

温凛把褪黑素倒在傅观宁的手心,声音又渐趋柔和:“忘掉。就像忘记我说过的那个名字一样。这些都不是你需要关心的事。”

他看着傅观宁吃下药片,将人塞进被子,像裹木乃伊似的把人束成一个卷儿,看到对方怔怔盯着自己,伸手盖住对方的眼睛:“睡吧。”

可能是因为褪黑素起效,傅观宁没一会儿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