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毫无动静,他将门缝一点点拉大,探出头来左右看看,确定外头没人之后,他轻手轻脚地下楼去到厨房。
打开冰箱,他挑了两个三明治放到微波炉里加热:“刘姨,一会儿麻烦你把我的饭菜送上楼行吗?”
“好,”保姆大力搅拌锅中的酱料,咬着牙道,“又是忙工作的事啊?”
“……对。”
因为他脾气好,保姆也不避讳,说道:“哎,也真是不凑巧,温先生不忙了,您倒开始忙了,结婚那么久,家里都没热闹过呢。”
傅观宁笑而不答,只是看着微波炉。
伴随着“叮——”的一声,他的三明治热好了。
11海姆立克
傅观宁捧着三明治走到客厅,忽然听到楼上有点动静,是温凛和人的谈话声。
他仰起脸,看到温凛抱着胳膊在走廊上来来回回地走,耳朵上佩戴了一枚蓝牙耳机,神情严肃,大约是在同公司里的谁打电话。
傅观宁深吸一口气,想要鼓足勇气装作视而不见地回房,走到楼梯口还没上去,温凛就倚靠到了他卧室的门边。
傅观宁当即夹着尾巴溜回了餐厅。
干掉两个三明治后,傅观宁再一次来到厅中,发觉温凛还在打电话,于是他折回又热了个牛肉馅饼吃。
第三次折回的时候,他吃了五个鸽子蛋大小的蜜桔,两瓣红心柚子。
第四次折回,他喝了一碗刚出锅的栗子羊肉汤。
傅观宁第五次走到客厅里,下了必上楼的决心——他实在是吃不下了。
万幸,这也是个不吃午餐的正当理由。
他盯着地板和台阶一路走上二楼,走得心无旁骛,十分顺利地回到了房间。
像完成了一桩什么了不得的任务一样,傅观宁喉咙里发出长长一声喟叹,走到饮水机前倒了杯温水,放到书桌上,又从书桌一角拿了几个小瓶,逐一拧开,数好药粒倒进盖子当中,然后把盖子排成一排,开始一样一样“清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