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言拨开小家伙的刘海,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净说大实话。”
也不知道布拉基的脑子里成天在想什么,上次听秋言弹唱过周董的《告白气球》,现场效果出乎意料,便坚持让秋言用这首歌开场。秋言起初是反对的,但在布拉基答应演出费翻倍后,他决定试上一试。
当幕布拉开,露出三角钢琴后的陌生面孔时,满堂的观众先是一愣,接着开始喝倒彩、吹口哨,甚至有往台上扔东西的。希尔在后台气得发抖,掏出弓箭就要冲到观众席去,被“梵达”一把按住。
希尔怒目而视:“他们欺负母上,你们没看到吗!”
“梵达”:“你不相信他?”
希尔:“相信?”
“梵达”:“你耐心等一会儿就知道了。”
对秋言来说,这些场面他刚出道时都经历过,观众的反应也在他的预料之中,据说一张内场票的价钱足够买下半辆马车,人家斥巨资来看明星,结果出来的是名不见经传的素人,换了谁都会生气。
既然有演出费赚,还顾及其他做什么,秋言权当下面坐的是一片萝卜白菜,双手缓缓搭在琴键上,深呼一口气,按下第一个sol键后,轻快的音符从指尖流淌而出。
“塞纳河畔左岸的咖啡,我手一杯品尝你的美,留下唇印的嘴。”
秋言为了精进台词功底,专门学过发声,唱起歌来嗓音干净中略带空灵,好像炎炎夏日偶然寻到一处山涧冷泉,掬一捧清冽泉水入喉,令人神怡心旷。
“花店玫瑰名字写错谁,告白气球风吹到对街,微笑在脸上飞。”收尾音时,秋言不自觉地跟着歌词里唱的一同笑了笑,靠回忆MV里主人公的相遇带入感情,声带也跟着放松起来,没有开场时那么紧张了。
随着演奏的进行,观众席的吵闹声渐渐弱了下来,秋言相信那句话,音乐是不分国界的,异世界也一样,好的作品无论到哪里都能打动人心。
唱到第二段,一男一女两位舞蹈演员走上台来,用芭蕾的舞步演绎MV里的爱情故事;秋言也从钢琴后起身,将伴奏交给管弦乐手,独自走到台中央继续唱。
“营造浪漫的约会,不害怕搞砸一切,拥有你就拥有全世界。”
这句歌词秋言对着镜子练过表情控制,眼中有千言万语,笑容足以融化人心,即便在煽情戏里,镜头贴脸拍,也是一条过的那种。听着台下发出零零散散的尖叫声,秋言知道场面已经控制住,并且正在往更好的方向转变。
后台,布拉基用手肘杵着身边的助手:“秋言真是个i,歌唱得好,还会自己编舞,如果其他bers都像他一样,我们的剧团就打遍天下无敌手了,你说是不是。”
“梵达”默默移开半步:“你打算让他一直随团演出?”
布拉基放下手臂,转身面向他:“邀约确实是我发出的,不过你也看见了,秋言是自愿参加巡演的,当然,他情况特殊,如果有一天他想退出,我不会阻拦。”
“梵达”比任何人都清楚秋言加入巡演的原因,既然干预不了,唯一的办法就是跟在团里。
布拉基看他不说话有些好奇:“你似乎很关心他?”
“梵达”摇头:“他太张扬,不适合留在这里。”
布拉基:“你怕他成为下一个希斯塔?”
“梵达”不经意间皱起眉:“他已经死了。”
尽管有意控制情绪,布拉基还是察觉他语气中的微妙:“听闻‘蛮荒岭’是妖魔之战时,希斯塔用黑炎烧死众多盟军的地方,不灭的黑炎融化了岩石,惨_死的冤魂不肯散去,这才吸引了食腐的火蜥蜴,让‘蛮荒岭’变成如今模样。从前我还不相信,直到亲眼得见才觉震撼。”
“梵达”亲身经历过他说的一切,不过这些话从旁观者嘴里说出来,多了几分传奇色彩,他并不想发表意见:“那你如何看待他?”
布拉基的微笑依旧人畜无害:“你是说秋言,还是战神?”
他将二人相提并论,“梵达”不由得心下一沉:“希斯塔去世十年了。”
“我只是个商人,不在乎政治那一套,就算他们是同一人也与我无关。”布拉基负手而立,指着舞台,“而且,你不觉得他站在舞台上像太阳一样耀眼吗。”
“梵达”看向聚光灯下秋言的侧影,他凭借实力征服了起初质疑他的观众,台上的他神采奕奕,风华绝代,让人移不开视线。他眉目含笑唇角微扬,随着歌声打着节拍,只是不知他的笑容给了谁。
“亲爱的别任性你的眼睛,在说我愿意。”秋言唱完最后一句,朝观众席眨了下眼睛,一时间全场沸腾了。秋言带着台上的乐手和舞蹈演员一齐向观众鞠躬,超过半数的观众起身鼓掌要求返场,秋言视若无睹径自往后台走,中途被布拉基截住。
布拉基:“加一首歌,拜托了。”
秋言:“不行,我最讨厌返场。”
布拉基:“演出费再翻一倍。”
秋言:“我爱返场。”
秋言一开心多演了三首歌,讨要演出费的时候布拉基脸都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