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在唐宋以前,许多王公贵族蓄养家妓,更是将她们视为物品,随意送人,交换,甚至像牲口一样杀掉。据《晋书》记载,西晋贵族王恺在家中设宴,在妓乐歌舞中,一位吹笛的乐妓不慎吹错了调,王恺当即将这位乐妓活活打死。在酒宴上,他又让家妓给客人行酒,如果客人不把酒饮完,就把陪酒的家妓给杀了。而北齐的卢宗道,行为更为残忍。一次,他在晋阳主办酒宴,宾客满坐。中书舍人马士达瞧见一位弹箜篌的玉指纤指,忍不住叫道:“好漂亮的一双手啊!”卢宗道听到后,马上要把这名赠予马士达。马士达坚决推让,说只不过是一句玩笑话,谁知卢宗道却暗地里命令家人将这名的一双纤手割下来,送给马士达。如此残酷之行为,令人不忍目睹。不过,这样的事例在魏晋时期并不鲜见,而且当事人理直气壮,没有丝毫的内疚之感,究其原因,还在于他们根本没有把当人看,而是同衣服和珍宝一样,是没有生命的物品。
唐宋以后,家妓逐渐退出历史舞台,不再属于某个人的私有财产,可以随意处置,但她们的地位依然低贱,经常受到鸨母的羞辱伤害。民国时期的《北平娼妓调查》曾提到:“之操此卖笑生涯,并不是尽人都是自愿的,其中因被压迫而做的,所受的刑罚,非常人所能想到,在妓院受班主和领家不堪入耳的咒骂,因为还不至到肉体受痛苦,司空见惯,已不算一回事了。打则更是花样不同,在平日当晚客人走后,如有招待客人不周到的地方,或待客人太好,或那天卖买不好,就难免小受责打,打时用棍用铁条都不定,最残忍的如用火烧红的通条来打,用猫放在裤裆中,然后打,可说是惨无人道。其余如不许吃饭、罚跪、关在黑房、捆起手脚来审问等,都是她们常受的刑罚。”
说了那么多赞颂了那么多,现在的我也只是想说明一点。
没错,我的心早有了答案。
去找这个城镇,不,是这个国家内各个花魁来助阵。
现在是见证传奇女子的时刻了。
改造世界什么的,就从她们开始吧。
“你这样决定了?”小书呆有些别扭的皱起眉头,有些木木的说,“无论她们从事的是什么,可这样还是对那些姑娘家的声誉不大好吧。”
好家伙,正常人,不不,是正常的古代人,第一想法不应该是觉得这做法有些伤风败俗吗?
怎么听这调调,他完全是在意那些青楼女子的想法呢?
“不要担心这些,反正我也是提议而已,到时候怎么样也是那些女子自己的决定,反正我也不强求。”
说到底的,我认识的也就几批人罢了,一是京城青楼,原来才与墨修到京城办案,假冒新到花魁时候认识的。二就是花城的第一妓院红楼,与白依依算的上是熟识了。
当然我觉得这两家青楼估计就是这个地方最红火的两家了。其他的我也传些书信,拖李栋民的福我还用得是最快的那种告急。所以如果行得通便会有望头了。
而这个城镇的第一青楼,伊人阁,便也是眼下的重点了。
“我说,这种看美女的事情肯定就交给我做了,你还是督促那些绣娘加快马步,然后再设计些新的好看的东西出来,到时候说不定能卖不够的。”这当然是最好的设想,谁知道到时候是什么一种光景呢?
“……”他无语的点点头。
记得那秦淮河也是难得的繁荣一处。而这地方却与那里相似的很。
秦淮河河房,便寓、便交际、便淫冶,房值甚贵,而寓之者无虚日。画船萧鼓,去去来来,周折其间。河房之外,家有露台,朱栏绮疏,竹帘纱幔。夏月浴罢,露台杂坐。两岸水楼中,茉莉风起动儿女香甚。女各团扇轻绔,缓鬓倾髻,软媚着人。年年端午,京城士女填溢,竞看灯船。好事者集小篷船百什艇,篷上挂羊角灯如联珠,船首尾相衔,有连至十余艇者。船如烛龙火蜃,屈曲连蜷,蟠委旋折,水火激射。舟中鏾钹星铙,宴歌弦管,腾腾如沸。士女凭栏轰笑,声光凌乱,耳目不能自主。午夜,曲倦灯残,星星自散。
不知道该是赞赏还是啥啥的,这地方的伊人阁也是个繁华的妓院名流之处。
进了那院落,因为墨修那引人注目的面容,还是受到了老鸨的热烈迎接。
我给了那老鸨好多的票子,却说要这青楼所有长的可以的姑娘都过来看上那么一看。
这时候,伊人阁中间也有一个搭好了的舞台,虽然不比红楼那边弄的精致大气,但也是不错的。
台上正有两位准备表演什么。
一位穿着一袭青色衣裳,一件青色的石榴裙,外批一袭青色纱衣,肩上有一条用上好的淡淡的黄色丝绸做成的披风,穿上与裙子绝配,裙上绣着白色的百合,那白里透着点红,就犹如那白皙红润的脸庞,上层头发盘成圆状,插着几根镶着绿宝石的簪子下层将三千青丝散落在肩膀上,耳坠也是镶着绿宝石的,白色的玉颈,带着珍珠和绿宝石相间的项链,为玉颈添了不少风采,白皙的脸庞上粉嫩的朱唇显得娇小,可爱,为白皙的脸庞添加了不少风韵,那玉手小心翼翼的拿着那紫檀琴,散发这丝丝香气。
她的旁边的妙人也丝毫不逊色。
浅色罗裙缭姿镶银丝边际,水芙色纱带曼佻腰际,着了一件紫罗兰色彩绘芙蓉拖尾拽地对襟收腰振袖的长裙。微含着笑意,青春而懵懂的一双灵珠,泛着珠玉般的光滑,眼神清澈的如同冰下的溪水,不染一丝世间的尘垢,睫毛纤长而浓密,如蒲扇一般微微翘起,伸手点了点小巧的鼻子,一双柔荑纤长白皙,袖口处绣着的淡雅的兰花更是衬出如削葱的十指,粉嫩的嘴唇泛着晶莹的颜色,轻弯出很好看的弧度。如玉的耳垂上带着淡蓝的缨络坠,缨络轻盈,随着一点风都能慢慢舞动。
一阵阵的笛声响起,那女孩也伴着脚下的铃声一步步舞了起来。
珠缨旋转星宿摇,花蔓抖擞龙蛇动。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涂香莫惜莲承步,长愁罗袜凌波去。只见舞回风,都无行处踪。偷穿宫样稳,并立双趺困。纤妙说应难,须从掌上看。
她的舞蹈颇有了那赵飞燕的风味。
轻步曼舞像燕子伏巢、疾飞高翔像鹊鸟夜惊。美丽的舞姿闲婉柔靡,机敏的迅飞体轻如风。她的妙态绝伦,她的素质玉洁冰清。修仪容操行以显其心志,独自驰思于杳远幽冥。志在高山表现峨峨之势,意在流水舞出荡荡之情。
俩人身旁有着几位其他伴舞的姑娘。
虽然比起来气度,样貌均有几分的逊色,但也是有自己的风味。
囋囋,这美人儿怎么都聚集到了这里。
过了半晌如我所料的,这些姑娘都被那老鸨叫了过来。
因为这时的自己还穿着斗篷,脸都被遮的严严实实,就只有墨修抿着唇,有些不耐的坐在身旁,那些女人看着都有些警惕之感。
但墨修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无一没有展现他的傲人之处的。
所以那些女人也都有些羞涩的略微有些心动之意。
还是抱着紫檀琴的那位女子首先问起我:“不知公子这是为何找我们?”
公子?
是了,她说的肯定就是墨修了。毕竟也有富家公子哥喜欢的不就是这个味道吗。就连上青楼都要带着自己的侍女。
所谓纨绔子弟,极爱繁华,好精舍,好美婢,好,好鲜衣,好美食,好骏马,好华灯,好烟火,好梨园,好鼓吹,好古董,好花鸟,兼以茶淫橘虐,书蠹诗魔,劳碌半生,皆成梦幻。
墨修自然不是这样的人,但她们在这烟花之地可是待得久了,怎会不明白。都是先入为主的一看墨修的穿着打扮便自以为是的做了判断。
墨修沉默着,完全不给这位美人儿面子,自顾自的喝起茶来。
我说道:“姑娘,真正要找你们的可是区区在下我,不知几位可有兴趣听上一听。”
她们点点头,反正我也付了钱,也算是客人,其实说是问一下,也真的只是问一下罢了,她们哪注意那么多,最后就算拒绝还不是得听。
于是我娓娓道来,将事情的起因说了个遍。包括杜子展与徐静的爱情故事。其实也没想过打感情牌,但这些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用的。
后来那女子却是带领着那群女孩全都拒绝了:“小姐你这又是说的那番话,难道青楼女子便不是女子了吗?我们做这事情本就遭了旁人的白眼,若是做这等事岂不是让我们活不下去?”
“姑娘别慌,且听我说,”我眼梢带笑,却是带着蛊惑的说道,“姑娘,难道你没有这样想过吗?若天压我,劈开那天,若地拘我,踏碎那地,我等生来自由身,谁敢高高在上我有一个梦,我想我飞起时,那天也让开路,我入海时,水也分成两边,众仙诸神,见我也称兄弟,无忧无虑,天下再无可拘我之物,再无可管我之人,再无我到不了之处,再无我做不成之事,再无……”这段台词出自西游记孙悟空之口,但我却是喜欢这般的狂的。
我本是西笑狂人。想那日束发从军,想那日霜角辕门,想那日挟剑惊风,想那日横槊凌云。帐前旗,腰后印,桃花马,衣柳叶,惊穿胡阵。流光一瞬,离愁一身。望云山,当时壁垒,蔓草斜曛。
青楼女子多遭旁人的白眼,要是有机会改变,又怎会不喜欢?
我微微一笑突然想到:“这位姑娘,敢问芳名?”
“……海棠。”
“好的,若是可以的话,请问可以把你的紫檀琴借一下吗?”
“嗯,好的。”
她有些不舍的将紫檀琴给我。
我将斗篷放下,甚至脱掉了斗篷。
说是美色也好,说是威慑也罢。
早就想到很多的我其实里面是打扮的好好的。
黑色与大红色交杂的委地锦缎长裙,裙摆与袖口银丝滚边,袖口繁细有着淡黄色花纹,浅白色纱衣披风披在肩上,裙面上绣着大朵大朵的曼陀罗,煞是好看;腰间扎着一根粉白色的腰带,突触匀称的身段,奇异的花纹在带上密密麻麻的分布着;足登一双绣着樱花的娟鞋,周边缝有柔软的狐皮绒毛(当然不可能是真的狐皮,这都是自己用妖力幻化出来的),两边个挂着玉物装饰,小巧精致;玉般的皓腕戴着两个银制手镯,抬手间银镯碰撞发出悦耳之声,还有那吊坠着的两个铃铛的空灵之声;左手小指上戴了一枚并不昂贵的尾戒,虽不是碧玉水晶所制但也耀眼夺目;微抬俏颜,如黑曜石的眼眸摄人魂魄,灵动的眼波里透出灵慧而又妩媚的光泽,樱桃小嘴上抹上了蜜一样的淡粉,双耳佩戴着流苏耳环;丝绸般墨色的秀发随意的飘散在腰间,仅戴几星乳白珍珠璎珞,映衬出云丝乌碧亮泽,斜斜一枝大红色的流苏簪子,还垂着着细细一缕银流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