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徐赞已经被抓,和徐家一干人等一同押解到京,沈将军在北境,稳住了十万定北军是有功,虽也有过,总不至于过大于功。”秦云颐说,“你已经是陛下的妃子,陛下不会因为沈将军而迁怒于你的。”
“一笔写不出两个沈字,自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英妃凄然道,“臣妾不得陛下喜欢,丝毫不能帮到父亲,除了干着急也没有别的法子。”
“陛下不是凉薄之人,你多虑了。”秦云颐说。
英妃在荣华宫坐了两刻钟,直到她走,秦云颐也没为她所求的事说句肯定话,出了荣华宫,玉梨看着英妃,“娘娘,现在我们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等着吧。”英妃说,“但愿一切能如她所说,父亲能平安无事。”
“娘娘,英妃瞧着变了许多。”妙安说,“一点都没有之前傲气的样子。”
“她呀,想法一转就是另一端,没个中间值的。”秦云颐说,“她初进宫,以为陛下是喜欢她的人,知道陛下更喜欢她身后的沈家后,现在就决意和沈家共沉沦。”
“她是陛下的女人。”
“早已经不只是沈家的女儿。”
“娘娘会替她说话吗?”妙安问,“难得她求到娘娘跟前来。”
“也是冲着咱们娘娘在陛下心里的位置。”
“我不会说。”秦云颐轻轻摇头,“也压根用不着我说。”
“她是关心则乱。”
“沈将军在北境,是功大于过,陛下顶多是少赏赐一点,不会怪罪他的。”
“可是,定北将军徐赞跑出来后说的那些话,有模有样的,肯定有人当真,陛下心里指不定多生气呢。”妙安说。
“陛下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你呀,知道的还真多。”秦云颐笑她,“可不要告诉我,你天天往侍卫所跑就是为了打听这些事。我可提醒你,若有喜欢的人了,直接来告诉我,我替你做主,若是私下有了首尾,被人告秽乱宫闱,我可救不了你。”
妙安看一眼四周,“哪个耳报神跟娘娘打小报告了。”
“娘娘还不放心我,我心里有分寸的。”
“你要是有分寸,别人就不会担心你而告诉我了。”秦云颐说,“这些事,我知道的多一点少一点都没关系,你不要把自己搭进去了。”
“放心吧,娘娘。”妙安说。
“娘娘,太医来请平安脉了。”妙清进来禀告。
“请进来吧。”秦云颐说。
刘御医进来请安,袁赫跟在后面背医箱,“娘娘身体康健,真是万福。”刘御医说。
“有劳御医了。”秦云颐收回手,“刘御医有去给陛下请平安脉吗?”
“微臣按时去了,陛下并不见微臣。”刘御医说,“不过微臣有仔细问过韩总管陛下的起居饮食,陛下除了有些上火外,身体康健。”
“陛下不配合请平安脉,真是为难你了。”秦云颐说。
妙安去送两位太医出宫,回来时避着别人给了秦云颐一个小竹筒,小声说,“这是方才袁太医偷偷塞给奴婢的。”
秦云颐接过。
“娘娘偷偷看,奴婢去给娘娘把风。”妙安认为这么私密传递的一定是重要讯息,非常警惕紧张。
秦云颐笑她模样,但是打开竹筒看后,笑容就凝住,还真是很重要的信息。
片刻后,她起身慢慢踱步到香炉面前,把纸条扔了进去。
‘高美人佩戴有碍女子的首饰。’
秦云颐很快就想到当初高美人手上头上戴着的,非美人品级佩戴的昂贵首饰,那都是皇后赏赐给她的。高美人住在玉露宫,每日都会和姚嫔见面接触,这个有碍女子,一定也有碍孕妇,姚嫔的早产,不是意外,是早有预谋。
秦云颐的眼被升腾的炉烟熏的眯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皇后会做出这样的事。明明在王府时,她虽有些吃味嫉妒,但还是一个持正公平的王妃,怎么进宫就变了呢?她还怀着孕,就做这样的阴私事,不怕报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