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伯侯把徐赞一路押解回京,还有他的家人,到京城交接给大理寺后,他就进宫去给陛下复命。
“此次你做的很好。”齐枞汶听完回禀后说,“在北境与沈卿见着面了?”
“见着了。”夏伯侯说,“跟随徐赞脱逃官兵的家人,就是沈将军交接给末将,一并押回京城。”
齐枞汶点头,“之后有刑部的去审他们,你长途跋涉辛苦,回去休息吧。”
“遵旨。”夏伯侯领命,但没有马上出去,等齐枞汶看向他后才拱手说,“末将腆颜想向陛下讨个恩典。”
“你说?”
“末将此次去往北境,途中遭遇狼群,十分危险,幸得皇后娘娘赏赐宝剑,锋利无比,斩狼于剑下,狼口逃生后,感念皇后娘娘恩慈,不免泪沾衣襟。”
“哦。”齐枞汶往后仰道,“想见皇后?”
“末将知道,末将的大嫂先前不懂事,招了后宫的厌弃,末将的媳妇又是个胆小怕事的,恐怕这段时间侯府都无人进宫,皇后娘娘正在孕期,在外的兄弟实在挂念的很。”
“皇后在后宫,有什么好担心的。”齐枞汶说,“不过怜你一片姐弟情深,如此,你就去后宫看看皇后吧。”心里乏味的很,才结亲的时候,江家还不是这样,江家当初也算是简在帝心,所以江父去世后,陛下挂念他就把他的女儿许给了自己的儿子,不得宠的皇子,和失去顶梁柱的江家,半斤配八两。
齐枞汶当初是想用舅家的,前期也是使了力的,只是自从他登基成为定局,江家两兄弟的行为言语,就屡屡让他生气。
仿佛没有他们,他齐枞汶就坐不了皇位。
还挟恩索报,把他架在墙上下不来。
“谢陛下恩典。”夏伯侯领旨谢恩出去。
齐枞汶扔飞了几本奏折,他要再培养几个在军中得用的人才行。太监捡回奏折放在案上,“刑部尚书何在?”
“在外等候听传呢。”
“叫进来吧。”齐枞汶说,平心静气,当务之急先把正事办完再说。
皇后在地泰宫听到通传,夏伯侯来给皇后请安了,有些恍惚,“他怎么来了?”
“快快请进来了。”
“臣弟给皇后娘娘请安。”夏伯侯抱拳单膝点地。
“快免礼。”皇后让人去扶他,“你怎么穿成这样,难道是陛下有什么任务要给你?”
夏伯侯一震,“娘娘不知道吗?早些时候,陛下让我去北境,今天刚回来。”
“去北境?”皇后无奈说,“陛下让我精心安胎,免了后宫的请安,嫂子弟媳也不进宫,外面的消息我从何得知?”
“差事可办好了?”
“自然是办好了。”夏伯侯说。“不然我怎们能到后宫来给娘娘请安呢。”
“娘娘静养安胎,怎么脸色还是如此不好?”夏伯侯担忧的问,皇后肚子高耸,脸色却蜡黄,整个人透着一股疲态。
“每天吃好喝好睡好,就是气色不好,太医总让我放宽心。”皇后自嘲的笑道,“我连陛下的面都见不到,如何能宽心?”
“陛下一直没来看完娘娘吗?”夏伯侯忧色的说道。
“陛下怪嫂子在外乱说,坏了贵妃的名声,现在还迁怒与我呢。”皇后说。“也是嫂子不济事,当初的七王庶妃随她怎么编排,如今的贵妃,却是不能随意乱说了。”
“陛下也太偏心了。”夏伯侯说,“娘娘是皇后,是正妻,现在还怀着太子,陛下只偏心那个女人,不顾及娘娘。”
“好在兄长和你都争气。”皇后笑说,“陛下就是再冷落我,还能冷落我一辈子吗?这不,你的差事办好了,陛下就会让你来见我,等明日让你媳妇递帖子进宫来,想来陛下也不会拦着了。”
“有人来和我说说话,我自然就放宽心了。”
“娘娘一定要保重,一切以太子为要。”夏伯侯说。
徐赞被押解进京,宫人们欢欣鼓舞,这样陛下总有心情来后宫了,妙清指挥着人把荣华宫上下都换换新,想让陛下来就察觉出不同来。
可等到天黑挂灯也没等到陛下来后宫。
秦云颐拿着棋谱摆残局,看着宫女们一个个耷拉着的脸就笑说,“押解进京才是第一步,后面要审,要判,谁说徐赞只要进京,陛下就会来后宫了?”
“巴巴的等,现在又都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