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心尖上的(1 / 2)

又下雨了。

自打来了南京,天公不作美,几日里竟没晴过,绵绵细雨下个不住,缠绕在花架立柱上的凌霄花喝足了,耷拉着脑袋紧缩花瓣不愿再受雨露恩泽。

赵锦宁才用过午饭,坐在小花厅的玫瑰圈椅里懒得动弹,托着腮赏花看雨。

江南真是个好地方,就连雨都下的这么诗情画意。

婢nV素银端着托盘走到跟前,躬身行了一礼,道:“大NN,该喝药了。”

那人倨傲的很,从不以驸马自居,在这里她便不再是赵家的公主了,仆从们对她毕恭毕敬是因为她是李偃的妻子,李家少夫人,而非她是公主。

她突然觉得很可怕,不做公主便没了自我。

素银见她一直盯着药碗没有要端起来喝的意思,缓着声气催道:“大爷还让奴婢准备了sU糖和蜜饯樱桃,您喝了药尝一尝?”

“想的周道,”赵锦宁握着白瓷小勺搅了搅药汁,端起来,碗沿刚凑到唇边,又放了下来,“我刚想起来,帕子落在屋里了,你去取来给我吧。”

素银迟疑的望望碗里的药,大爷特意交代过要亲眼看着大NN喝下去才行。

赵锦宁将碗搁下,温婉笑笑:“帕子拿来,待会儿我喝完药,好用。”

能留在李家服侍的婢nV,都是耳聪目明的,素银一下子就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没有帕子不喝药,也只好谨听吩咐去取手帕了。

素银走远,赵锦宁又指使侯在廊下的婢nV,打发这个去取披风,那个去拿伞,等都支开了,她才端着药碗走到外面花墙底下,将药倒掉。好在下着雨到处都是Sh漉漉的,一碗汤药泼下去也看不出异样。

李偃请了南京最好的大夫给她诊脉,大夫说她寒气重,给开了温补汤药调理身T。

那些年在咸熙g0ng,挨饿受冻,作了T寒的毛病,这样的T质子嗣上艰难,若不仔细调理不易有孕。后来JiNg心调养也好了许多,现在又突然诊出来,其中缘由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提防着李偃,李偃也提防着他,他们之间没有情Ai,不会成为合格的爹娘,将来还不知怎样,所以她不想生出一个拥有两人血脉的孩子。

眼见素银拿了手帕过来,赵锦宁端起空碗,像模像样的饮,用碗底余留的药沾Sh了唇,接过帕子擦净了药渍,捏了一枚sU糖含进口里,“他回来没有?”

素银回道:“大爷还未回。”

这些时日,李偃天天神龙见首不见尾,一大早儿吃过早饭就不见人影,她问,他只说是办事,晚上回来的时候她都睡着了,也不知忙些什么。

早先还说要带她夜游秦淮,现在也不绝口不提了。

他不带她去,她自己去还不成吗?

出了紫禁城,天大地大,她想到处走走看看。

赵锦宁抚了抚马面裙上的刺绣膝澜,从椅子上站起来,“去套车,我想出去逛逛。”

素银紧跟在身后为她撑伞,劝道:“大爷吩咐了,下雨路滑,出行多有不便,您若是闷了,奴婢让小厮们去梨园请班小戏来?”

他真是能掐会算啊,料定她想出去,还一早儿就嘱咐下了。

真无趣!

起先雨下的急,青石板积了一些小水坑,赵锦宁没绕开,径直踩了上去,温声道:“翻来覆去就是那些戏文,听腻了。”

她的脾气,唯有这片溅Sh了的嫣红裙角知道罢了。

素银惟恐这个尊贵人儿不悦,尽心尽力的想辙子供她消遣:“那不如奴婢去请门下常走的nV先儿来说书?”

提起书来,那还不如她自己找本书来看。

内院书房,她已经参观过了,全都是关于兵法的书籍。这回便想着到外书房去瞧瞧。